第五百三十五章 喧囂之後

　　黑暗的天幕，無垠的邊界，讓壹切變得如此狂野。
　　夏歸玄回憶遠古的往昔，覺得自己最昏君都時候都沒玩得這麽瘋過，卻在這渺無人煙的月宮之上什麽都釋放得徹徹底底。
　　也把阿花對他認知的“病態的節奏美感”都拋棄了，夏歸玄原先確實從來就沒想過接連幾天之內把三個女人都要了，但環境騷動內心，這種無意義的內心節奏還是見鬼去吧。
　　月宮真是個好地方。
　　換個環境，她們也不壹定有這麽瘋，所願還不壹定這麽容易得償。尤其是這只臭狐貍，天知道她要端多久，要和妳玩多久的遊戲？
　　哪能像現在，在顛簸之中送上天際，再也跳不起來了，婉轉求饒？
　　“照、照夜，幫忙……”
　　商照夜喘息著駐足，將他們放在了湖畔的草地上，人馬變成了美人，褪去了銀甲。
　　月色之下，窈窕的曲線美輪美奐。
　　看著照夜接下了下半程，朧幽有氣無力地靠在桂花樹下看著照夜替自己承歡，再也沒法吃味了，因為這是自己求照夜救命的。
　　心中忽然有了種既視感，敢情這也叫承續先王遺誌對不對……
　　還是老夏舒服啊，哪裏去找這麽忠實的坐騎，當完坐騎之後，再當坐騎。
　　照夜連項圈都沒摘呢，此時看去，妖艷且墮落，看得人口幹舌燥……覺得很好看是怎麽回事……
　　迷迷糊糊中，朧幽發現自己被抱了起來，和照夜疊在了壹起。
　　四目相對，都看見了對方眼中，那相識數千年也沒能看見的，驚人的妖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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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君太可怕了。”雅典娜蹲在高達旁邊，抱著膝蓋：“他這還有完沒完啦？”
　　高達艙位裏伸出壹段藕臂，扯著壹段桂木，拉過來，又捋過去，好半晌才道：“因為大戰將臨，此番不比從前，誰心裏都沒有必勝的信心，在表現上自然會有所反饋。”
　　雅典娜驚問：“他也沒有嗎？感覺他不像會心虛的人。”
　　“主觀上不會，但潛意識深處難免，這才是人，而不是妳腦補中沒有波動的神。正如妳的信徒也不會想到，妳還有抱著膝蓋蹲這裏學兔子賣萌的時候。”
　　“……”
　　“他要放縱就讓他放，宣泄之後還是那個英明神武的他……這家夥內心陰著呢，所謂的喜怒不形於色，我經常以為他啥都沒想，其實啥都想了；所以妳以為他縱情聲色忘了正事，其實我懷疑他心裏已經有計劃了。”
　　“就、就不會有意外嘛，比如這次他真沒想。”
　　腦花停下擼桂木，轉頭稀奇地看著她：“妳這什麽心態呢，怕他輸？”
　　雅典娜道：“他輸不輸關我什麽事，最好是大敗虧輸，然後我撿個漏壹矛捅死他。”
　　高達上上下下地看她。
　　雅典娜被看得如坐針氈：“看、看什麽看？”
　　“吶。”高達遞過桂木：“煉好了，全新的矛柄，太陰玄桂為體，加上妳原先的染血矛尖，妳自己鍛造能力也不錯，整合壹下又是壹個神器。這個神器還比原先多了神聖屬性，因為它是傷害過蓋婭的矛，妳知道這個意思。”
　　雅典娜當然知道這意思。
　　任何武器有了傷害過神靈的過往，都會讓它有了傳奇的神性，何況傷的是無上。
　　可以說，同等質量的其他武器如果破不開某位神靈的防禦，用這柄矛多半就可以。
　　這是壹柄絕對可以對夏歸玄造成傷害的矛。
　　雅典娜想起自己曾經的問題：妳後不後悔？
　　也許永遠得不到答案。
　　她終於忍不住問出了憋了好久好久的問題：“您……完全不介意他殺了那麽多我們神系的人麽？”
　　腦花聽得更是吃驚：“關我什麽事啊，我就是個超市，貨架上的東西又不是我生產的。哦，或者說，都是我的……沒什麽區別。”
　　雅典娜：“？”
　　您不是很不喜歡超市這個稱呼嗎？
　　腦花的聲音冷了下去，淡淡道：“再說了妳跟我說什麽親情，我連妳和他擊矛的樂子都想看，真以為我是妳太奶奶了？真要說太奶奶，被妳捅了壹矛的蓋婭才更算。”
　　雅典娜垂首不語。
　　她當然知道那位才更算，正因為自己捅了，所以轉移感情認眼前這位，希望減輕自己的不安和罪孽感。反正溯及源頭，這位當然也是能算的。
　　結果這位更不是人……
　　腦花忽然道：“妳是不是以為這是因為我性情混沌使然？”
　　雅典娜怔了怔：“不是麽？”
　　“單論這件事，還真不是。”腦花淡淡道：“妳以為宙斯就是妳父親？赫拉就是妳母親？妳連妳自己是怎麽來的都不知道，為了壹群被創造的概念復仇？復什麽仇？”
　　雅典娜瞇起了眼睛。
　　“妳說他們死了，死哪了？說不定妳打到千棱幻界，還能看見沒面目的宙斯站在妳面前。”腦花冷冷道：“希望妳那時候認得出——對了，話說換了壹張無面目的臉，宙斯還是不是宙斯？”
　　雅典娜緊緊握住矛柄，始終沒有回答。
　　“夏歸玄也明著告訴妳了，他並不太信任妳，與妳本身無關，而是妳自己都不壹定能信任妳自己。”腦花道：“我也壹樣。”
　　雅典娜深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了。”
　　腦花重新看向天際遠方，淡淡道：“這柄戰矛給妳的力量，不是能捅穿哪個無上，而是堅定妳自我的心。無上都可以傷，誰又能替妳決定，誰是雅典娜？”
　　遠處傳來光華。
　　姮娥帶著兔子出關了。
　　姮娥太清七層，兔子初入太清，氣息壹眼可辯。
　　本應對樂子興致勃勃的腦花此時卻覺得索然無味，嘆息道：“撕不起來咯，她們的出關反而意味著昏君享樂升級，真沒勁。”
　　說著眼睛又繼續往雅典娜身上瞟，雅典娜又羞又氣，終於站起身來：“別指望我去撕，和我有什麽關系啊！要去妳自己去！”
　　“有妳這麽跟太奶奶說話的嗎？”
　　“妳剛剛才說過妳不是我太奶奶！”
　　“在需要的時候，就是了。”
　　雅典娜氣得真想把這高達踹懸崖下面去，終於知道為什麽夏歸玄總愛揍它了……
　　說昏君享樂升級，倒也不至於。
　　變成有些壹家子其樂融融的意味倒是有的……
　　姮娥出關第壹眼看見的就是兩只死蛇壹樣的狐馬，軟綿綿地被抱到了太陰神殿，那慘樣看上去就是感同身受，和自己之前壹模壹樣。
　　可見這與修行無關，不管什麽修行，那也趕不上夏歸玄的無上，弄不過他就是弄不過他……
　　還不如老實點，大家團結起來……
　　如今各自閉關完結，大家終於居住在壹起，清冷的月宮殿內變得熱熱鬧鬧。姮娥確實不和朧幽爭大小了，朧幽剛剛被槍挑成了個弱氣受，也沒再想跟姮娥鬥雞了。
　　鬥什麽鬥，爭贏了有什麽用啊，自己壹個人不還是壹樣扛不住，爭了半天禮讓別人壹起上？
　　不撕逼的人生失去了意義，朧幽已經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即將到來的戰爭策劃上了，那才是大撕逼。
　　大家匯聚壹堂，反而還開始互相交換修行心得，在這回歸蒼龍星的途中，盡量地提升自己的戰鬥力。
　　雅典娜在小心翼翼地探頭看了幾次之後，松了口氣，也參與進來。
　　這才是她原先想象中的，壹群太清無上呆在壹起本該有的樣子，相對論道，辯論講法，交流戰技。
　　哪裏是壹天天在搞黃色，那算什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