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有錢人的煩惱

這兩天纖盈那邊還不算太忙，所以淩軒才能有時間去誌祥房地產營銷策劃公司上班。
因為昨晚沒有來4P大戰，淩軒跟覃妮妍做愛之後，吃了壹頓飽飯，晚上十點鐘便洗澡上床休息，所以今天醒來的時候，覺得精神百倍。
早上八點半上班，對於壹向習慣了九點上班的淩軒，還是多少有點不習慣。因為起床早，加上又有寧慧芬煮早餐，所以淩軒早早趕到了誌祥房地產公司。
蘇曉珍卻比淩軒史想象中的更早，這個女人居然八點十幾分就趕來了公司。淩軒打了卡，將學歷和身份證復印件給她之後，繼續的回自己的角落坐著。
“淩軒，妳部門主管朱華新今天也會過來，妳跟他實習。”蘇曉珍看著淩軒淡淡的說道。
淩軒點點頭，道：“知道了。蘇主管，如果可以，以後請叫我小淩，不要直呼其名。”
蘇曉珍壹怔，轉而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緊接著，誌祥房地產的員工陸續前來上班，但是淩軒並沒有看見朱華新。正想問蘇曉珍，卻聽到林思妮的呼聲：“各位員工，開早會了，請到會議室集合。”
“早會？”淩軒壹楞，心想不會又是那些什麽規則朗誦吧！看著大夥往會議室去的腳步，他也只能跟著後面了。
淩軒看見李萱今天換了壹套米黃色的制服，看起來顯得十分的幹練和精神，特別是因為這制服的材料是彈性，將她那壹雙美臀凸顯無疑，而上身的胸部同樣傲挺矗立。後腦梳壹條流線飄逸的馬尾，顯得精神十足，在職業的端莊中，又帶著幾分俏皮。
早會果然就是朗讀公司的所謂企業文化、經營理念之類的框框條條，最後表演的主角就是昨天應聘過關成為誌祥公司新成員的淩軒、李萱及另外那個平面設計。按照公司慣例，新報道的員工必須先做自我介紹，然後是老員工提問。
或許有美女李萱在臺上，所以淩軒和那個平面設計基本沒有什麽發言的機會。倒是有兩個銷售小姐問了淩軒有沒有女友？
淩軒笑著回答，說女友有了，還不止壹個。
“名草有主。”眾人跟著起哄，有人認出淩軒就是《都市娛樂壹周》那個封面英雄，於是大家又問起那壹晚的“英雄壯舉”。
因為時間有限，淩軒的英雄壯舉還沒有講完，半個小時的早會就結束了。就在蘇曉珍宣布早會要結束的時候，黃鑒明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壹個男子，淩軒壹看就認出他就是那天在人才市場面試自己的主管朱華新。
“今天有新員工加入我們誌祥團隊，現在有請剛剛從欽城出差回來的朱主管給大家認識壹下。大家知道嗎？”
“朱主管兩年前也是像妳們壹樣，剛剛加入我們誌祥團隊，他從壹名新的員工做起，先是做壹個小文案，後面是廣告策劃，到營銷策劃，今時今日，他已經是我們策劃部的主管。”
“他昨晚剛剛從欽城回來，他在哪裏，獨自負責壹個房地產營銷項目，他的手下只有四個人，可是卻出色的完成了八百萬的樓盤項目，這非常了不起啊。所以妳們應該向朱主管學習，學習他對公司的忠誠，對事業的熱愛，對工作的負責……”
“我們誌祥公司也是壹樣，從小到大，我們從寶島臺灣不遠千裏來大陸發展，就是因為我們覺得是我們的根……”
黃鑒明就像黃河之水，滔滔不絕的鼓吹起來，從朱華新的成長，到誌祥公司在中國大陸的發展，再到誌祥公司在N市的發展前景。
黃鑒明這壹番大論，壹講就是半個小時，震得每個人耳朵發潰。淩軒的腦海裏不由產生疑問，難道臺灣的經濟跟他們混亂的政治壹樣？都是吹出來的？
難怪陳安之那壹套騙了那麽多人，什麽個人的成功全靠努力？
靠，愛迪生都說過，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百分之壹的靈感和運氣，如果沒有百分之壹的運氣，就算妳再努力也是白搭。
如果努力勤勞就可以成功，這個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獲得了成功？
老舍的《駱駝祥子》壹早就給當時的社會，也是現代社會指出壹條千古不變的真理，在中國，個人的奮鬥永遠不可能獲得成功和幸福。
祥子不夠勤快的拉車嗎？他沒有力氣嗎？他不夠努力嗎？不，祥子的身上集合了中國人的勤勞，可是為什麽他想獲得壹個簡單幸福的家都沒能實現？
成功固然離不開努力，但是，努力絕不能等同於成功。
人脈關系和運氣永遠都是成功的點金石。
淩軒聽到黃鑒明吹捧朱華新帶領四人團隊賣出了八百萬的樓盤，心裏更是不屑。如果按照欽城均價兩千元壹平方米來算，八百萬的銷售，不過是四千平方米的樓盤。
按壹百平方米壹套房算，也就是四十套房子。只賣了四十套房子，也值得這樣的鼓起，看來這個誌祥房地產也不見得有什麽本事。接受這麽小的樓盤，恐怕也是不賺錢的人情項目吧。
當朱華新到臺上分享自己的成功經驗之時，淩軒都忍不住有點昏昏入睡了，盡管還是在早上。
十點鐘的時候，這個折騰了壹個半小時的早會，終於是落下帷幕。淩軒是迫不及待的溜進了那個狹小的書房，對於他而言，沒有成為正式員工，在沒有接受方案樓盤之前，或許哪裏才是他唯壹的壹片凈土。
這時候陶菲菲打了電話，說自己已經找人去王府井的愛巢換了鎖頭鑰匙，現在正請鐘點工打掃衛生和消毒，同時在王府井樓下的家私城挑選家具和電器。
淩軒說，房子不過是偶爾去住壹下，沒有必要弄得那樣家具齊全和豪華。沒想到立即遭來陶菲菲的反對，她說日後何家跨臺了，這個愛巢就是她最後的港灣，壹定要布置豪華舒適。
“中午妳下班過來壹下。”陶菲菲在電話那頭說道。
淩軒問道：“為什麽？買家具的事情，妳作主就好了。”
陶菲菲道：“我剛剛從銀行提了兩百萬現金出來，全部放在車上。”
“啊？”淩軒驚訝的道：“妳不是說壹天只提二十萬嗎？怎麽變成兩百萬了？”
陶菲菲道：“我的賬戶上還有兩千多萬呢，如果二十萬二十萬的提，什麽時候才能提完？而且這樣每天的取二十萬，人家也懷疑。我想過了，壹個星期或者半個月提壹次，每次就提兩三百萬，然後妳拿著現金去銀行存……”
淩軒壹聽陶菲菲把兩百多萬現金放在自己的車上，那可是非同小可啊，萬壹遇上竊賊。就算不遇上竊賊，有個閃失的，他也擔當不起啊。當即不管三七二十壹，離開書房往外邊走去。
“小淩，妳去哪裏？”坐在前臺的林思妮看見淩軒出去，當即站起來問道。
淩軒也沒有看她，道：“我有壹個朋友剛剛從外地上來，找不到路，在外邊等我。我請假壹個小時出去接他。”
“那妳先寫請假條，然後讓主管批準才能離開。”林思妮焦急的道。
淩軒哪裏管她，大不了就是不幹，可是陶菲菲車上亂放的兩百多萬可不是鬧著玩的。
淩軒飛車到了王府井百貨，見到陶菲菲正悠閑的看著壹張席夢思床，見淩軒趕來，拉著他的手臂道：“小淩，妳來得真好，看看這床怎麽樣，漂亮嗎？”
“二位，妳們眼光真不錯，這是香港著名的品牌家私，裏面的材料全部都是原裝進口的……”壹旁的服務小姐笑盈盈的上前給陶菲菲和淩軒介紹這床的品質。
淩軒把陶菲菲扯到壹邊，將她的手從自己手臂脫開，道：“妳怎麽都不註意壹點，妳就不怕在這裏遇見熟人？”
“我看過了，沒有熟人。”陶菲菲翹小嘴的道。
淩軒心想，這人跟自己壹樣的年紀，二十五六的人了，壹點都沒有成熟感，做事不分輕重。他當即焦慮的道：“妳把錢快拿去銀行存了，萬壹弄丟了該怎麽辦？”
“好嘛。我這就去拿，妳焦什麽急啊！”陶菲菲甚至得意的道：“我今早想了壹下，讓房主把原來的東西拆了，我們再買新的挺麻煩的，我索性將他那原有的東西全部買了。”
“啊？”淩軒實在沒有想到看似精明的陶菲菲也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當即苦笑不得的道：“那妳出了多少錢？”
“十萬！”
“十萬？”淩軒驚訝的道：“那些東西值十萬？”
“他買來的時候可是值三十萬的，他原本要二十萬賣給我，我硬是砍價砍到了十萬。”陶菲菲壹臉得意的到道。
淩軒道：“那妳都買了什麽？”
陶菲菲依偎在他的手臂上，天真的數著數道：“壹共有十二部空調，七臺電視機，三臺電腦，冰箱五個、櫥櫃壹套，餐桌壹張、茶幾三張，太陽能熱水器三臺、消毒櫃兩個，書櫃兩個，紅木家具兩套，沙發五套，還有很多的小家電，比如DVD啊，微波爐、電飯鍋等等，還有五張床，不過這五張床我不想要他的，我最討厭人家睡過的床，還有皮沙發也不要，只保留紅木的沙發，至於那些碗筷全部扔掉，我們買新的。”
淩軒搖搖頭，道：“這些就值得十萬了？妳也不想壹下他那電視冰箱現在買多少錢？”
“我看了，挺貴的，比如二十九樓大客廳那個液晶數字電視，三星牌子的四十英寸啊，現在還賣四萬多，何況剩下的另外六臺也全部都是32寸的液晶電視，現價也買五千多……”
淩軒心想，如果按照陶菲菲的計算方法，七臺電視都頂了七萬塊，還有那壹套餐桌有抵值壹萬多，太陽能熱水器三臺也抵壹萬多，冰箱五臺又抵值兩萬，這些總價都十壹萬，剩下的空調櫥櫃全部都是凈賺的了。
“妳不要生氣，妳要知道，除了這些，他還把美容院給了我們，裏面還有三萬多的庫存化妝品，我們接手就是可以經營的。”陶菲菲得意的道。
淩軒道：“那妳有沒有想過，他美容院關門前，壹共開了多少卡，卷走了多少現金？”
“這個我倒沒有想到，不過哪裏的顧客就幾十個人，估計也沒能開幾張年卡吧！”陶菲菲僥幸的道。
淩軒道：“我告訴妳，如果他美容院裏有五十個顧客，我看了他當時墻上的促銷海報，年卡原價五千，促銷打折是兩千，如果每壹個顧客都開了卡，那就是十萬的現金收入。我們接手美容院，就要接手他留下的爛攤子，我們就成了楊白勞。”
“什麽意思？”陶菲菲驚訝的道。
淩軒道：“就是說，他拿走了顧客消費的十萬美容卡現金。但是顧客還沒有做或者沒做完的美容服務，就需要我們免費去給顧客做完，產品和手工提成及成本都要由我們支付，妳說妳得了他三萬的產品，賺到了嗎？”
陶菲菲突然明白了過來，驚道：“幸虧我們還沒有給完錢他。”
淩軒道：“那妳跟他簽了合同沒有？我是指後面的那十萬買斷他所有東西的合同？”
“簽了。而且那十萬塊還是給了現金，要不他如何能讓我換鎖頭和請人進去裝修？”陶菲菲猛然醒悟的道：“難怪他要在合同裏註明水雲間原來消費的顧客，都要有我們接手繼續提供服務，他還說這也是給我們接手之後留下的壹筆財富，有了這些穩定的老顧客，不愁美容院開展不起來。原來是給我設圈套！我們壹定要從房款裏扣除他的十萬元。”
淩軒搖搖頭的道：“沒有用的，我們跟他買房子是經過中介簽的合同，簽有法律合同，是壹分錢也不可能少，否則妳就拿不到房子。而後面那十萬塊，妳也是跟他簽了合同，就算妳知道他騙了自己，也只能啞巴吃黃連……”
“這……難道事情就這麽算了？”陶菲菲滿臉不服氣的道。
淩軒道：“不算還能怎麽樣？妳還能去告他，弄得滿城風雨？就算打官司，白紙黑字寫在那裏，輸的也壹定是我們。”
陶菲菲恨聲的道：“我是真的不服氣，還以為自己今天賺了，誰知道是虧了壹筆！氣死我了……”
淩軒道：“事情也不壹定會像我們想象的那麽糟，因為我在纖盈做過。我很清楚的知道，並不是每壹個顧客都會開年卡，而且像水雲間這樣即將關門的小店，顧客也會擔心受騙。去查壹下美容院的銷售，看看還欠顧客多少錢的消費護理，再核算壹下庫存，就知道我們虧與不虧了。”
因為陶菲菲的車就停在外邊，她從車裏拿出壹個大皮包，遞給淩軒，道：“錢在裏面，妳拿去存。我這就上去查壹下美容院的帳目。哦，記住，裏面有壹個帳號，妳要根據合同把房款存入對方帳號。妳不用每次親自去存，直接委托銀行，他會替妳扣除的。”
“知道了。”淩軒說道：“妳壹會兒查賬的時候千萬別生氣，事情弄清楚就算了。就當花錢買教訓，吃壹塹，長壹智嘛。記住，盡量把水雲間原來的美容師都開除了。到時候我們另外找新的來，免得她們閑話。”
“知道了。”陶菲菲嘟了小嘴的說著，獨自搭乘電梯上樓。
王府井商業廣場就有幾個銀行，淩軒提著壹大皮包，兩百多萬的現金，心裏忐忑不安的走進離自己最近的工商銀行。
壹路走去，他雙眼是不斷的左右兩邊張望，就生怕半路沖出壹個人來搶自己的大皮包。還好，除了兩旁壹些怪異的目光之外，沒有人沖上來，甚至靠進他的人都沒有。
走進工商銀行的營業大廳，看著裏面的保安，還有天花板和墻壁掛著的攝像機，他的心裏趕到壹陣全所未有的安全。
第壹次，淩軒感到銀行裏的攝像機是這樣的親切。看來這有錢人比起窮人來，還要辛苦和受罪。
唉！有錢沒錢是壹樣的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