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我想親妳，妳不要躲

　　“轉學了？”
　　聽到前桌的討論，林修之第壹次開口。
　　“嗯，昨天下午就走了，妳認識？”黃桃吃著梁玉分享的棒棒糖，轉過身來看著他。
　　“...不認識。”
　　“王皓良也好幾天沒來上學了，生病了？”梁玉的前桌也轉過頭來，把馬克筆還給梁玉。
　　“...不知道。”
　　幹巴巴說完就低下頭做題，前面的兩人也習慣了他不善言辭的樣子，跟梁玉聊了兩句就轉過頭去。
　　趴到桌子上側頭看他，梁玉還沒發現他有哪個角度是不好看的，心裏嘆了口氣，面上卻不顯。
　　感受到她的目光，林修之摁了摁筆，小聲說了句謝謝。
　　“妳真想謝謝我？”
　　“嗯嗯。”
　　“那明天來我家玩吧，梁子寧出國了，沒人陪我玩。”
　　“...嗯。”
　　嘿嘿壹笑起身，梁玉將劉海向後擼，露出飽滿的額頭，又看向了他：“小區附近也沒有理發店啊，妳在哪裏剪頭發？”
　　“西邊，有個超市，附近有。”
　　“妳陪我去吧，我不認路。”
　　“好。”
　　溫和的笑容只浮現了幾秒，但也讓梁玉咬肌微動，將眼神轉到試卷上，強迫自己把腦海裏的東西都打散，沈浸到學海裏。
　　急不得，急不得。
　　周六在家裏磨蹭了好久，換了好幾件衣服也不滿意。
　　她好似覺得自己太瘦了，穿白色會不會顯胖壹些？
　　九點多了，才站到樓上的門口。唇角忍不住上揚，盡力壓下去，才敲響了門。
　　門開了，眼神卻慌亂轉過去。
　　上身只穿著運動內衣的梁玉還帶著汗，將他迎進來：“來啦。”
　　“...嗯。”
　　關掉跑步機，梁玉拿起水杯指了指茶幾上的零食：“妳吃，我先去洗個澡。”
　　差點絆倒在地毯上，紅從耳朵到脖頸，慌亂摁了壹聲，埋頭坐到沙發上。
　　水聲，停止，繼續，停止，開門聲，沙發下陷。
　　舒膚佳的味道，不是上次的海洋味。
　　“看什麽呢？”
　　“...電影。”
　　噗嗤壹聲笑了，梁玉擦著頭發拿起水杯靠在沙發上，從後面看著他。
　　如玉般的脖頸泛起了粉紅，耳根已經紅透了，抓著遙控器的手都摁出了白，褲腳也不動了。
　　“妳做完作業嗎？”
　　“嗯。”
　　“昨晚熬夜了？”
　　“...壹點睡的。”
　　“幾點起的？”
　　“八點。”
　　“現在困嗎？”
　　“不困。”
　　點了下頭，梁玉走向衛生間，把吹風機拿出來插到電視下的插座上。
　　嗡嗡的聲音響起，電視聲已經聽不見，林修之的眼神也在她身上下不來了，看她背著手艱難吹頭發的樣子，林修之抿唇，走了過去。
　　直接把吹風機遞給他，轉過身去，勾起的唇角已經下不來了，頭發被小心摸上來的感覺直接讓她裂唇笑出來，幸好他看不見，不然臉壹定紅透了。
　　“...好了。”
　　“謝謝。”
　　用手隨意梳了兩下頭發，梁玉轉過來捏了下他的胳膊。
　　說陪她玩，結果看了壹上午電視，小時工來做完飯就走了，林修之坐到餐桌上，猶豫了片刻，終於開了口：“妳不回家嗎？”
　　“家裏沒人，我媽去馬來西亞了，我爸在法國還沒回來。”給他夾了個大雞腿，不夾他就不會吃。
　　“妳父母，做什麽的？”
　　“我媽就是各地跑業務，我爸開酒店的。”壹言以蔽之，梁玉對誰都這麽說。
　　“妳跟妳哥哥感情好聽到的。”
　　他的表達越來越順暢，梁玉的笑容也越來越深。
　　“哥哥？妳說梁子寧？他是我小舅舅。我跟我媽姓。”
　　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突然有些氣餒，頭越來越低，林修之不知道自己在不開心什麽。
　　他不配想的。
　　有好多人喜歡她，男生，女生。
　　他不配的。
　　這樣低落的情緒壹直持續到收拾完飯桌也沒緩解，坐到沙發上也心不在焉。梁玉抱著抱枕打了個哈欠，倚著沙發瞇著眼看電視，逐漸滑到他的肩頭。林修之呼吸壹頓，眼睛都不敢動了。
　　“困了。妳困嗎？”
　　“...還...還好。”
　　又打了個哈欠，梁玉直接躺下枕在他的大腿上，調整好姿勢，嘴裏還嘟嘟囔囔：“嗯..不硌得慌，妳看就行，我瞇壹會兒。”
　　去房間睡吧，這樣多不舒服啊...
　　這話在舌尖上滾了壹圈，還是咽了回去，林修之看著她柔軟的發絲，手指幾次試探，還是沒敢摸上去。
　　壹睜眼就能看到他的下巴，就算是這樣的魔鬼角度他也是好看的，梁玉咽了下口水，就這樣認真打量他。
　　好似察覺到了目光壹樣，林修之並不敢低頭看，下巴反而越擡越高，眼睛緊緊盯著電視，眼神卻是微晃。
　　“電視好看嗎？”
　　“...還行。”
　　輕笑壹聲伸出手，指尖就要點上他的下巴尖。
　　“我覺得壹般，沒妳好看。”
　　就眼看著耳根變紅，梁玉好似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東西壹樣，手從下巴移了過去，輕輕捏上。
　　燙的。
　　“妳耳朵好燙啊，要吃雪糕嗎？”
　　咬唇又松開，他的局促都要凝成實質了，卻還是不低頭。
　　“妳談過戀愛嗎？”
　　“...沒...沒有...”
　　“之前有喜歡的女生嗎？”
　　他搖了搖頭，耳朵更燙了。
　　“嗯，那我撿了大便宜了。”
　　瞳孔微張，呼吸頓止，他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嗎？
　　撐著身子向上，直接坐到的他的腿上，梁玉終於能看到他顫巍巍的長睫跟深邃的眼尾，謂嘆壹聲，伸手碰到他的側臉，輕輕向自己的方向轉過來。
　　“我是不是壓到妳了？”
　　“沒...”
　　他的眼神壹直在小幅的晃，應該是在打量她，也可能是害羞了。嘴唇內緊了壹下，是在咬嘴巴？
　　手指直接摁了上去，紅潤的唇觸感也不錯，微微用力，他就松開了。
　　唇肉向外微翻，梁玉終於看到那顆讓自己日思夜想的唇內痣了。
　　這樣近的看，倒不是痣了，只是顏色深了些，也與別的地方壹樣平整，更像是小小的胎記，只是長在了唇內而已。
　　“這是妳咬出來的嗎？”
　　她的手摁在嘴上，說不出話來，只能搖頭，林修之的呼吸都滾燙了。
　　“很好看...”越來越近，梁玉已經能看到他臉上的絨毛了，“特別好看...”
　　察覺到她想幹什麽，林修之瞳孔放大，猛得向後退去，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掙脫了她的手。
　　手停在空中，氣氛好似凝固了。
　　看著她面色未變，林修之卻心下不安，什麽東西要溜走了，他握不住了，沒來得及多想，他就慌亂開口：“臟...”
　　他好臟。
　　“不是漱過口了？”
　　咬唇搖頭，眼尾微紅，他說的不是這個。
　　心下嘆了口氣，梁玉從他腿上下來，林修之低頭死死盯著手，眼眶都紅了。
　　“妳過來坐我腿上。”
　　恍惚了幾秒，才明白她在說什麽。擡頭怔怔看著她，沒有動作。
　　“妳過來，坐我腿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梁玉很是耐心，“剛剛那個姿勢我不舒服。”
　　太小鳥依人了，不適合她，她決定換種方法。
　　攥緊的手微松，幾欲動作，卻還是沒起身。
　　嘆了口氣，梁玉直接轉過身來握住他的腰，壹個用力，林修之還沒過身，就已經分開腿坐在她的腿上了。
　　“我沒太有耐心，話不喜歡說太多遍，妳多擔待。”說著多擔待，面上卻看不出來多少恭良。
　　他比剛剛還要僵硬，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沙發沒有空隙，他現在就像是跪坐在她身上壹樣。
　　兩人的身高也就相差幾厘米，所以梁玉現在要仰頭看他，擡頭看他，梁玉開口：“妳彎腰，靠我近壹些。”
　　怯怯彎腰靠近她，可憐的像是欺負了他，梁玉的手還在他的腰上，展開五指，摸到他的後腰，姿勢好似環抱壹樣。
　　比劃到他的腹部，梁玉咂舌，側頭看向他：“腰好細，快比我的細了。”
　　她常年運動，腰腹上的肌肉很結實，對比女生來講不算細的，但他是男生，再怎麽樣骨架都是大的，腰卻這麽細。
　　手指蜷縮，她離得太近了，要喘不過來氣了。
　　“...胖...胖了壹些了。”在她這裏吃了壹個多星期，已經重了好幾斤了。
　　看著他的側臉，梁玉點了點頭，確實，面色都紅潤了，但是還得補。
　　“妳轉過頭來看著我。”
　　眼皮顫動，幾息，他才慢慢轉過頭來，眼睛卻不敢看她。
　　太近了，再往前幾厘米就要親上。
　　“我想親妳，妳不要躲。”
　　直白說出來，沒等他反應，就直接吻上。
　　好似被炮彈擊到，腦子也好似被人敲，心驟停，然後狂跳，眼前發暈，什麽都看不到。
　　只能感受到她的唇輾轉觸碰，很軟，很香，很溫柔，溫熱的，跟那些人不壹樣。
　　變換著角度去咬他柔軟的唇瓣，沒有伸舌頭，吮吸時發出輕微水聲，梁玉滿足地嘆了口氣，含住他的下唇輕咬那顆唇內痣，壹時沒忍住，將他的下唇都吻腫了。
　　他壹動不動傻了壹樣任她吻了還久，梁玉吮著他的唇瓣離去，終於放任了自己的動作，將人環抱進自己的懷裏。鼻尖貼到他的側頸，嗅著他身上淺淺的味道。
　　好香，他好好聞，哪裏臟。
　　“這是妳的初吻，記住今天，好嗎？”
　　指尖顫動，手慢慢爬上她的肩膀，林修之忍住鼻酸點了點頭。
　　“妳好香，用的什麽沐浴乳？我很喜歡。”手已經在他的背上摩挲了好久，梁玉強忍住自己想要扒了他的想法，親吻他的側頸止渴，“我是不是有點流氓了？抱歉，我實在是...忍不住，抱歉。”
　　從第壹次見面，她就已經將人圈入自己的領地了。
　　能忍到現在，她自己都沒想到。
　　“忍...忍不住什麽？”
　　聲音還有些微顫，但問的問題卻是罕見的尖銳，梁玉眼皮半遮，輕笑壹聲，向上含住他的耳垂重重吮吸，直到人軟進自己懷裏，才松開回答他的問題。
　　“忍不住...吃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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