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小薇，不要爱我
　　小薇在一所中专学校上学，学校离她家不远，骑车十分钟的路程，那年暑假她上中专二年级，打算参加自学考试，正在忙于复习。
　　当天晚上小枫也回去了，他抱怨我们喝酒没叫上他，我说：
　　”大哥你那么忙，我怕影响了你，什么时候，我再单独和你喝。“
　　小枫听到我这么说才满意的睡去，他睡床上，我和小鹏找了张席子睡在地上，电风扇只有一个，被小枫霸占了，我和小鹏只好随便找了本书不停的扇着，实在太热的话就跑到楼下冲个凉水澡，上楼的时候男欢女爱的惊涛骇浪之声不绝于耳，柳下村的夜都是这么充满着性魅力，难怪那么多的善男性女放暑假都不回家啊，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凌晨三四点钟才睡着。
　　第二天，小鹏说也要找个房子，明天吉丹丹就来了啊，小鹏说的时候满眼都充血，我说就在这附近找一家吧，以后串门也方便点。小鹏在离我住的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三楼的，因为是顶层绝热效果不好，白天人在里面很热。所以白天小鹏还是在我那，我们找不到事情做，就畅谈着一些有关女人的话题。小鹏说：
　　”女人，像是衣服，不穿不行，穿上去如果大小刚好，还算舒服，如果是太小或者太大做什么都会嫌碍事的，那时候就是该换件的时候了。“我佩服着小鹏的见解深刻。
　　”那你觉得现在吉丹丹这件衣服合适吗？“
　　”穿的时间还不长，还没体会出来呢！“小鹏不加掩饰他对吉丹丹的感觉。
　　”至少现在来讲，我觉得她还行。“小鹏了说了一点。
　　第二天小鹏的女朋友吉丹丹来了，从家里给小鹏带了许多好吃的还有一条她们家乡特产的香烟”将军“，让我羡慕小鹏的同时也为他感到高兴。
　　林蓓的短消息像洪水猛兽般的扑过来，让我喘不过气，她抱怨我不在上海多陪她几天，她告诉我她在上海多么的寂寞，想找个拥抱的人都没。我说蓓蓓，你忍忍啊，等开学了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再说过段时间我还会去上海看你的。
　　其实我何尝不想待在上海啊，上海的夜都是那么的迷人，而我在这里形影单吊，最多就是和小鹏喝喝酒吹吹牛，小鹏比我幸福，因为至少吉丹丹来后，他们很少走出那个小屋子，小鹏说要对得起他付出的200元人民币，
　　”真是个吝啬的人！“我感叹。可转念一想小鹏何是介意的那200元的烂钱啊，而是和吉丹丹在一起的日子，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除了做那个事，还能干什么。
　　”你们天天搞，不怕吃不消？“有一次我到小鹏那串门，当着吉丹丹的面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当面说出这个有点混蛋的话，可我还是说了，也许想到小鹏是我的哥们，吉丹丹又是我早就认识的老乡的宿友，算是透熟，”透熟“是我们家乡话，意思就是熟悉的不得了。
　　”哪有啊？我们只是在一起看看书，说说话。“吉丹丹一听我那么说就诡辩起来。
　　小鹏倒是什么也没有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打量着他们的小屋，果然有小鹏所谓的女人的气息了，阳台上种了盆似草非草的花，房间里还有淡淡的香味，书桌上整齐的放着一叠杂志小说什么的，都是些吉丹丹喜欢看的，还有个电饭锅是吉丹丹为小鹏熬粥的，而最能体现出女人味的地方就是那个布质铁的支架的衣橱，这种衣橱大学生在外面同居我看到的都是这种，或许它够便宜，够轻便，到哪儿都可以带着，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内衣和内裤，不用说这是吉丹丹的。都说喜欢内衣款式多样的女人多半是闷骚型的，由此可以小鹏的丹丹也属于那个类型。我一般习惯把女人分为三个类型，第一种是风骚型的，听她说话，看她走路就知道很有激情的那种，这种女人适合做情人，有感觉；第二种是性冷淡型的，躺在床上做爱都不会发出声音的那种，这种女人适合做老婆，既能满足生理需求又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而且给自己带绿帽子的机会几乎等于零；第三种就是那种极品型的女人，闷骚型的，表面冷淡内心狂热，很适合恋爱的对象，能找到那种恋爱的感觉和生活的情调，但是不能做老婆也不能做情人。林蓓属于闷骚型的，而小薇是属于第二种。
　　”吴兄恭喜你，美梦成真拉！“小鹏开始以为我是说他能和吉丹丹能在一起过着小夫妻的生活，笑着说：
　　”只要功夫深，铁球都针！“
　　”什么狗屁铁球，什么狗屎针啊，难道这么快就忘了？“我提醒、
　　”鸟，哈哈，晓得晓得！“小鹏似乎突然一下想起了我前几天和他说过的就是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能抱着女人的内衣内裤睡觉。
　　为了不再打扰小鹏刚刚开始的性福生活，我决定不再经常去骚扰他，而小鹏也很少来找我，仿佛我们约定好了似的。
　　小枫依然是很难见人影，我一个人寂寞的有点不行了，我想去找林蓓可是又怕身上的钱那么快花完，我没法在这过下去，我也想过再去趟上海，大不了把身上的钱花光了，然后回家避一阵子，可是转念想想回家我更寂寞，再说家里离上海又是那么的远，想暑假再出来恐怕没那么的容易。思考来思考去，最后想到一边做家教一边待在这。
　　说干就干，到学校外面的复印打字店做了盒名片，写上我是我们学校的名字，虽然我们学校不是什么名牌大学，但是在常州这座鸟还算拉屎的城市，知名度还算可以，而找家教我们更有优势，我们学校挂着”师范“头卖着猪肉的，为什么我说是”卖“呢？学费之高，不是家里稍有积蓄，恐怕早被它炸干了，又为什么说是卖着”猪肉“呢？猪肉是一种廉价的食物，普通到哪儿都有卖，谁得吃的起，而没多少营养价值，学校里学的东西就和注水的假猪肉一样，手一抓，水淋淋的。
　　来到找家教的集中地，新华书店门口，瞎了一跳，人山人海和赶集一样，人人手里都棒着个写有”家教“的牌子，稳稳当当丝毫不动的站在那，一个个像是比赛一样。这景象让我想到从前穷人家的孩子死了爹或者娘，站在集市卖身葬母。我站累了，刚想坐下来舒舒服服抽支烟，旁边的一位仁兄立刻提醒道：
　　”你不想找家教了啊，这样被学生家长看到了谁还敢找你？
　　这倒是真话，我一听立马扔掉了还没抽几口的烟，忍着悲痛踩了两脚，又必恭必敬的和他们站在同一个行列。
　　站在那我就想，我们大学生怎么廉价到这个地步，和菜场的萝卜青菜一样贱，天气这么热，大汉淋漓的站在这给别人挑，别人还不愿意来看一眼，真是件悲哀的事情。
　　如果偶然有个成年人从我们面前路过，不管他有没有小孩，小孩有多大，总有一群人，像是看见了救星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自我介绍着，如果那个家长的确想要个学生回去当家教，这时候他一言你一语的说着自己的优势，价格自然是越报越低，到最后只有5元一个小时，说什么如果一天满三小时还可以免费赠送一个小时陪小孩做作业的时间，真佩服现在的大学生的头脑，什么都想得出来。
　　平时口若悬河的我，这个时候却什么也讲不出来，想到或许有一部分人比我更需要钱，所以我就心安了。第一天出去找家教颗粒无收，印好的一百张名片完完整整的被我带来回来。晚上回学校那，感觉肚子饿的慌，我这才想起我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只是喝了瓶纯净水，而且买纯净水的时候我都有点舍不得，或许想到钱时那么难赚才那样的。
　　可是到了学校这，来到柳下村我忘记了刚才的感觉，打电叫上小鹏喝小枫今天晚上喝一杯，刚好我们几天也不见面了。
　　小鹏和吉丹丹来的很快，我坐在学校外的“一品轩”饭店一支烟还没抽烟，他们就赶来了。
　　“你们几天没吃饭了吧？”我惊叹他们的速度同时不禁担心的问。
　　“哪有，我们是几天没见你，想的心慌啊！”小鹏一本假正经的说。
　　“你想我，难道丹丹也想我？”我故意这么问。
　　“丹丹是想你今天晚上会请我们吃什么好吃的！”小鹏抢着回答。
　　“这有什么好吃的，就吃什么！”我慷慨的不行。
　　“呵呵，我们就不客气了。”丹丹笑眯眯的说。
　　“你们什么时候和我客气过？”我反问。这时候我在想如果林蓓在多好。
　　等了半天小枫还没来，我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再不过来，我们就吃了，留下点剩饭冷汤你。”我在电话里恐吓着小枫，或许小枫早已吃惯了那些剩饭冷汤的，他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心上。
　　“等我把这个BOSS杀了，马上就过去。”小枫还沉浸在游戏的疯狂里。
　　“我们不等他了，先吃吧，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吩咐小鹏和吉丹丹。
　　这么热的天，不喝点冰啤怎么行呢？
　　“老板，来六瓶冰的啤酒。”我吆喝道，我不想多喝，连小枫每个人两瓶。
　　我和小鹏刚喝完第一瓶啤酒小枫才杀了过来，我装着意见很大的样子，
　　“枫哥，太不给面子了吧？这么晚才来，先自罚一杯”
　　“我这不是走不开，可现在不也赶来了吗？”小枫似乎在解释着他的生在游戏的江湖，身不由己的事实。
　　不过说归说，小枫还是很爽快的二话不说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才是好哥们，来坐下把这剩下的喝完。”我指着他面前的两瓶酒。
　　“日，我只是来吃饭，没想过要喝这么多酒啊！”不咋地胜酒力的小枫抱怨着我的一番美意。
　　“为我们去年在网吧的相识而喝吧，不是您的指点，我们也不会在大一上学期的时候玩的那么爽啊！”小鹏也在劝酒。
　　“日，别废话罗嗦了，我喝就是。”小枫似乎很着急。
　　酒杯与酒杯相碰发出悦耳的声音，不一会小枫把他该喝的喝光，该吃的也吃了，起身告辞：
　　“我就先走了，网吧的机子我还没下，下次等我有空请你们哥两个好好喝。”话一说完，小枫就飕的一下不见了。我和小鹏同时发出“操，狂人”。
　　晚上林蓓发来消息说她一个人快受不了了，我问是身体受不了还是精神受不了，她说两者兼有。晚上一个人睡觉我就特别想林蓓特别是想和林蓓做那个事，之从上一次在上海得到她的身体后，我就一直恋恋不忘。特别是半夜被隔壁的一男一女快乐的呻吟声吵醒后，这种感觉更是强烈，我说蓓蓓，我这个周末把你接回来。
　　我很奇怪我的转变，以前对于林蓓我仅仅是精神上的依恋，而现在似乎只想和她做爱，或许和她做爱的感觉比看她摸她的感觉还要好，人总是会选择一个更让他满意的答案，这种转变或许是来自隔壁的刺激或许来自小鹏和林蓓的性福生活，或许仅仅是来自与林蓓的不是处女，我感觉到一点点林蓓的不够单纯和生活在柳下村的其他所有女孩子一样，而我并不期望把我一辈子的感情寄托在一个非处女的身上。而这种感觉并不是一直伴随着我，当天亮之后我似乎忘记了林蓓的非处女，我继续着满头脑的想她。
　　第二天，我还是去了新华书店的门口，本来想今天下雨，人不会太多，可是出乎意料的人没有少反而多了起来，或许大家都在想“今天下雨，人会少。”由于下雨，我们都站在新华书店的走廊上，长长宽宽的走廊上塞满了前来找家教的大学生，男男女女的，甚是壮观。我一改昨天的沉闷，看见有人来我就会主动走上前去，硬塞给他一张名片，可是效果几乎等于零，没有人回头和我谈一些具体的东西，这让我明白这个社会的竞争是多么的激励。好多女孩子还算好，不用一会就有家长主动和他们谈价钱，或许他们都以为女孩子更细心吧。这一天又是白白的等待，没谈成一个。
　　我有点心灰意冷了。
　　晚上回去，房东很客气的递上了一支烟问我：
　　“现在家教怎么个行情啊？”
　　“小学每个小时10块，初中15，高中20吧。”我把价格提高了许多，我不想让他以为我们大学生的劳动力是那么的贱。
　　“哦，那中专生呢？”
　　莫非他也想帮叶小薇找个家教，我猜想着。
　　“中专生和高中生差不多吧，也是20块一小时。”我继续不说真话。
　　“哦，这样吧，你负责教叶小薇到开学吧，怎么说？”
　　我一听感觉天上掉下了馅饼，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么得来就不费功夫，忙受宠若惊的说：
　　“800块每个月，每天四个小时，下午两小时，晚上两小时，周末休息。”我不敢说多，怕他改变主意，这样算下来每个小时差不多十元不到。
　　“行吧，就这么说了。”房东看价钱不贵，就定了下来。
　　我想房东也许感觉我这个人还算实在，不像其他的学生那样，整天和女朋友住外面乱搞，再说我冒着个大热天出去找家教，或许他觉得我比别人能吃苦吧。
　　第二天下午两点钟，小薇准时来到我的屋子，小薇不是第一次来我的屋子，她以前也经常来陪我说话聊天，听我天南地北的胡吹乱侃。
　　“我和我爸爸说让你做我家教的，我说你成绩很好的。”小薇得意的说。或许我以前和她提过我辉煌的初中和不得志的高中的缘故吧。
　　“啊，原来是你主动要求的啊，我真是没想到。”
　　“现在知道也不迟，我看你找不到事情做，刚好我也想找个人辅导辅导就想到你了。”小薇继续说着。
　　“那怎么不去找别人啊，或者到新华书店门口随便拉个回来？”
　　“我不喜欢和陌生的在一起，更别提让个陌生的人来教我了，我很笨的。”小薇夸张的表达着她的想法，一边说一边拿起我放在我桌上的苹果咬了起来。
　　“我会认真教你的，对得起你，对得起你老爸的八百块钱。”我信誓旦旦的说。
　　“知道就好，不但要好好教我，还要记得给我买点吃的，我很馋的，如果没东西吃，我不会认真学的。”小薇嚼着苹果含糊不清的说。
　　“那是肯定的，做了你这么一大笔生意，还会舍不得那点零食？”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俗话我没有忘，再说小薇还是只可爱的狼。
　　“再说了，你哪次来我这没好吃的给你吃啊？”我说完又拿了瓶可乐放在她面前，她更乐的不行了。
　　“呵呵，我没选错人啊！”小薇开心的说着。
　　“快点吃，吃完我们开始上课。”我提醒小薇不要把正事忘了。
　　小薇果然很笨，和她讲了一个下午的三角函数，到最后让她做几个相关的题目，答的都驴头不对马醉的，我是个性子急躁的人，对于她如此这般反应迟钝，不免有点心急，可是想想她如果成绩好，还用的着我吗？
　　就这样我开始了执教小薇的日子，每天她来我们先说一些和学习无关的问题，而她最开心的就是这个时候，学习的时候她就像焉了的茄子。下午学习完，我就带她出去到村子里也就是我们学校外的育英路上溜达，育英路上有个名叫“紫茶坊”的珍珠奶茶店，每天营业到晚上十点多，小店布置的不算豪华，但也颇有特色，整体色调以淡淡的紫色为主，我很欣赏这老板娘的审美观念，紫色很容易和神秘梦幻的爱情联系到一起。紫色的灯光照在光洁的玻璃台面，闪发出迷人的色彩，上面放着琳琅满目得杂志，舒适的竹编椅子坐上去吱吱作响别有韵味，特别是小店老板的服务更是让人舒服，还没进去就招待起来了。
　　白天傍晚五点多的时候我就会和她坐在里面一边看着杂志一边喝着我以前很少喝的珍珠奶茶，在我眼里奶茶是水，啤酒是饮料，奶茶是骗小女孩子喝的，而我为了讨这个小女孩子的欢心，每天都得带她来这个小店。这个小店其实也卖其他的茶，但是好像我们学校这得学生多半是冲着奶茶味去的。
　　有一次小鹏也带着吉丹丹来避暑喝奶茶，他问我怎么和小薇混在一起了，我说我现在是她的家教老师啊，他大惊着说就你那样还做人家教，不要误人子弟。小鹏或许说的对，我大学一直不学无术的，这下成了小薇的老师，任何一个熟悉我的人都会感到惊讶，但小薇不感到惊讶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