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梅和我的故事 by arms
2018-7-31 06:01
(五)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了我和小梅壹跳。趕緊穿上衣服,下床開門。
「誰?」「樓上的……」「妳說什麽?」我沒聽清門外那人後面的話,把門打開壹道小縫問。
「小點聲兒,我老伴兒睡眠不好,行不?謝謝妳。」「哦,對不起了,實在對不起了……」我紅著臉道歉。
「沒事兒了,那我回去了。」說著,樓上的老頭走了。
「給您添麻煩了,對不起……」我有點感覺到無地自容。
「嘻嘻……哈哈……」屋子裏傳來小梅的笑聲,應該是嘲笑的笑聲。
「笑什麽?我打妳屁屁……」進屋以後,我看見小梅腿上蓋著被單,坐在那裏,捂著嘴笑。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的……哈哈……」這小妮子,讓我哭笑不得。
「呵呵……哈哈……」我自己也被逗笑了。
半晌,我倆都笑累了,不笑了。
「我渴了。」小梅臉上還帶著余笑未消。
「笑的?」說著,我把水遞給她。
「哈哈……」她又開始笑。
「別笑,嗆著!」我憋著笑說。
小梅接過水,大口大口的喝著。
「小梅……白鷺……媽的,壹時還真改不過來。」我失口了。
「妳喜歡叫什麽,就叫什麽,我只是想把我的名字告訴妳,叫什麽隨便。」「我喜歡叫妳小梅。」是真的,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習慣了吧。
「那妳就叫我小梅,叫什麽我都喜歡。 」「小梅……」「砰砰!」敲門聲又響起來。
「媽的,這點兒事兒還要我登門道歉啊?」我有點不高興了,下床去開門。
「誰?」「哦,對不起,我走錯了。」外面是壹個女孩子的聲音,有點耳熟。
「妳找誰?」「我找我朋友,對不起。」「格格吧?」我聽出來了,連忙開門。
「妳怎麽在這兒?小梅呢?」格格出現在門外。
「屋裏呢,妳臉怎麽了?」我看見格格捂著臉。
「沒事兒。」說著,快步走進屋。我也跟著進了屋。
「怎麽了?有人打妳?」我看見小梅抱著格格,格格在哭。
「嗯……」「誰?為什麽?憑什麽打人啊?」我問。
「還有誰?客人唄!」小梅插嘴。
「變態,他要走後門……我不讓,他就打我……」格格有點泣不成聲。
「那就沒人管了嗎?」「變態」這個詞讓我有點臉紅。
「這是常事,洗浴中心不管。臨走的時候給點兒醫藥費算是好的,大部分拍拍屁股就走了,連單都不簽。」小梅接過話茬,帶著點憂傷的說。
「媽的!畜生!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啊?」我憤恨的說。
「有錢?有的乾脆就是沒錢,故意這麽幹的。」小梅輕蔑的表情告訴我,這可能是真的。
「故意?」我問。
「這麽幹,就可以不簽單,洗浴中心也沒辦法,還要扣小姐的房錢。 」小梅給我解釋。
「自己的員工受了委屈,還要扣錢?做完不給錢,打人,還牛逼了?」雖然我知道有這樣的事,但是要扣錢我還沒聽說過。
「小姐也能算是員工?」小梅壹邊撫慰著格格,壹邊問我。
「洗浴中心靠的就是小姐,沒了小姐誰還去呀?」「沒錯!但在洗浴中心,小姐連壹個服務員都趕不上,連老板的寵物都趕不上。」小梅的臉有點紅,激動的。
「客人找完小姐以後,服務員會問客人『服務怎麽樣』。如果客人不滿意,或者故意不滿意,服務員就會填壹張罰款單交給領班,領班問都不問就扣錢。 有時候服務員看妳不順眼,故意整妳,妳就得給他意思意思。」「有的客人明明滿意,但是服務員壹問,就開玩笑說不滿意。他不知道,壹句『不滿意』能有什麽樣的後果。小姐做壹次能得100,還得扣掉4塊錢床單錢。 扣壹次錢,少的30,多的50、80,最多的時候壹分錢都不剩。刨掉買衛生用品的錢,妳想想還能剩多少?如果客人不簽單,洗浴中心就賺不到錢,只能從小姐身上找齊。 」小梅好像把我當成了「不滿意」的客人了,越說越激動。我只能聽著,雖然我不是,但是我也曾經是客人,我只能聽著。
「我甚至見過壹個服務員就看不上壹個小姐,不對,說看不上是假話,他就想上那個小姐,但是人家不幹。他就故意整人家,每天都開罰單,有時候壹天開好幾張,反正領班也不問。最後沒辦法,小姐只能陪他壹整天。第二天都沒能上班,可惡的是那個服務員第二天還到處跟別人吹他多厲害。就因為這事兒,那個小姐只能離開白金。」「難道就沒人管?」我也挺生氣的。
「管?小姐還不多得是?走了壹個,再招不就完了嗎?都說小姐不要臉,丟人。被人這樣說也就算了,連服務員都欺負妳,妳說小姐容易嗎?客人打小姐經常發生,洗浴中心為了不得罪客人,只能委屈小姐。小姐是被所有人欺負,就是不能欺負別人的,連狗都不如的人。」說到這裏,小梅已經激動的說不下去了。
雖然沒哭,但是語調已經開始明顯的顫抖了。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我坐在小梅旁邊,輕擁著她,安慰著她。
「我不哭,我有妳,我不幹了。」小梅給了我壹個艱難的微笑,把頭靠在我的肩上。
「哇……」原本趴在小梅身上的格格,突然大聲的哭出來,撲在我的身上抱著我的腰,哭的更兇了。
我知道,小梅的話就是格格的心聲,我的安慰像是她的救命稻草。不見得是格格對我怎麽樣,只是在這樣特定的環境下,看到安慰的壹種表現。
這是多麽殘酷的現實啊!平時的我,只看到小姐的媚眼橫飛、打情罵俏、放浪不羈,甚至是……下賤。 但是我沒想到剛才小梅說的那麽殘酷,那麽殘忍。如果小梅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小姐的心理需要承受常人所難以忍受的痛苦和折磨。
這就難怪為什麽小梅會對我表現出壹種近乎狂熱的熱情,可以理解,這是她長久忍受痛苦的爆發。 也是為什麽寶寶會表現出如此偏激的原因。如果不是把自己包裹的那麽嚴密,可能早就崩潰了。看來她這種近乎變態的自我保護意識,不是沒有必要的。相反,正是這樣的自我保護意識,使她避免了不可想像的傷害。
我見過客人打小姐的,但是沒想到後面還有這麽多隱藏的情節和原委。看上去,去洗浴中心的客人都是外表光鮮的,其中大部分都能稱得上「社會精英」。
但是,就是這些社會精英,就是這些上流人士,在給他們生理快樂,和心理安慰的小姐身上,犯下了如此的「罪行」。這讓我感到不寒而栗,讓我無地自容,雖然我從來沒有不尊重過小姐,但是我仍然感到慚愧。等等……我沒有看不起小姐,我真的沒有嗎?恐怕不全是!我用輕佻的表情、調戲的語調,在壹大堆小姐中間像挑「東西」壹樣的挑選小姐,在床上不理會小姐的感受的發泄著我的生理欲望……我其實在內心處,也隱隱約約的看不起她們,至少不會對著她們跟像對著壹個白領壹樣的心理。嚴格地講,我和那些「社會精英」沒有多大區別,只是我沒有他們那麽「勇猛」,沒有他們那麽「爺們兒」。唯壹跟他們有區別的是,我還有人性,還有良知。
「妳們?……」格格擡起淚眼朦朧的臉,用詢問和滿含恐懼的目光看著床頭櫃上面的西點和性用具。
「別怕,這跟妳沒關系。 放心,老公不會傷害妳的,妳就在這兒吧,沒人會傷害妳。」小梅安慰著格格。
「格格長著壹張娃娃臉,很多客人變態的男人就是喜歡娃娃臉,所以格格經常能碰到這樣的事兒。每次,完了以後都會找我哭。」「……」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小梅和格格那青春臉和飽含怨恨的眼睛。
我站起來,走到陽臺上,點上壹根煙。我發現紅亮的煙頭在顫抖,拿著煙的手在顫抖,整個身體都在輕輕的顫抖。我似乎能聽到自己沈重的心跳,感覺到壹股熱血往頭頂上湧來。
古代的小姐在妓院裏面所遭受的非人待遇,在現在,在今天還在繼續,其本質並沒有改變,只是方式和形勢改變了。這個有著千百年淵遠歷史的古老行業,還在以各種方式繼續著,並且將壹直延續下去。小姐的命運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也沒有能力去改變。
或許,今天比古代要好了不少,至少小姐可以在壹定程度上自己選擇未來的路。就像小梅壹樣,選擇脫離這種殘忍的環境,選擇壹個新的開始,從新做人。
我能做什麽?我有能力做些什麽嗎?很遺憾,我沒有。我沒有能力做什麽,沒有能力為她們做些什麽。
她們清楚自己的遭遇,但是,她們自己選擇繼續忍受,壹定有她們自己的理由。我沒有能力,也沒有權利去改變什麽。 小梅是個特例,她冒著很大的風險。
我現在開始理解寶寶為什麽會對小梅的做法,表現出如此激烈的反對。
現在看來,她是真的在關心小梅。如果我是個「社會精英」,那小梅真的會從壹個火坑跳到另壹個火坑裏。 我能做的只是呵護現在的小梅不受到我的傷害。
狠狠地掐滅了煙蒂,我回到屋裏。 格格已經不哭了靠在床上輕輕的抽泣著。
小梅手裏拿著水,坐在她的對面,兩個人都沒說話。
「晚飯吃了嗎?」我輕輕的問格格。
「原來想下了這個鐘,正好去吃飯,沒想到……」格格委屈的回答。
「我怕他打死我,趕緊跑了……」「我怕他打死我」,這是多麽令人震驚的話語啊,可見格格對這位「社會精英」的恐懼已經到了何種地步。
「不怕,不用怕。妳回家了,沒人能欺負妳。告訴我,想吃什麽?」我安慰著。
「不想,我渾身都哆嗦,嚇的。」格格用顫抖的語調回答。
「先喝點水,然後嘗嘗我買的點心。吃過飯,好好的睡壹覺,明天就會忘了這些的。」我只能用這麽「白開水」的話來安慰她。
「對,妳嘗嘗,可好吃了,妳不是最愛吃蛋糕嗎?我跟老公在街裏買的,都沒舍得吃,就給妳留著呢!」小梅像哄小孩壹樣,附和著。
「嗯……」格格開始拿起水杯喝水。
我走到另壹個原來是寶寶的房間,站在窗臺前面凝視著深邃的夜空。這兩天還不到48小時,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是因為我認識了小梅,才會這樣嗎?
那以後呢?會不會有更多的事情會發生呢?不,我不相信這樣的想法會發生。
可能小姐經常會遇到這樣的遭遇吧,她們可能已經習以為常了。而我是壹個普普通通的男人,沒有遇到過這麽多以前聞所未聞的事情,所以才會覺得驚訝。
即便事情真的會像我想像的,我也準備接受。
男人就該承擔更多,就該面對挑戰,就該不懼艱難。 這是我的弱點,我會不會因為這樣的弱點而泥足深陷呢?不管了,走壹步算壹步。想得太多,人生就會變得沒趣了,會失去色彩。不想了……「我下趟樓,馬上回來。」我想起來車上還有壹桶足鹽,是我壹個朋友因為知道我總熬夜送給我的,壹直都扔在後備箱裏面忘了拿出來。
「什麽事呀?快點啊!」小梅囑咐我快點。
「放心,我不會走的,很快。」說著我開門下樓。
「媽的,這玩意兒還挺沈的。」說著我把足鹽放在地上。看來剛才的劇烈運動,已經消耗了我大部分的體力,所以壹大桶足鹽會讓我覺得很沈。
「這是什麽呀?」小梅聽到我的聲音,跑出來看我。
「好東西唄,壹會兒給妳倆用。」我忙著接熱水。
「妳?」小梅不解的問我。
「呃……別誤會,這是足鹽,泡腳的。能舒緩神經,有助睡眠,我想讓妳們好好睡壹覺。 妳可別想歪了。」我趕忙解釋。
用熱水沾濕壹條毛巾,然後擰乾。端著壹盆熱水,進屋。
格格已經不哭了,蛋糕吃完了,她正在喝水。看來直腸子的格格,雖然心眼不多,可是煩惱也隨著減少,未嘗不是好事。
「來,擦把臉。」我把熱毛巾遞給格格。
「謝謝!」「不用,把襪子脫了泡泡腳,然後好好睡壹覺。 還有妳,小梅,妳也是。」我把盛著熱水的盆放到床邊,又去端另壹盆水。
「老公,真好。」小梅聽話的把腳搭拉在床邊,等著我的服務。
把足鹽倒在水裏,看著淺黃色的足鹽在水裏慢慢溶化。小梅和格格並排坐著都把腳放到盆裏。
「熱不?」我壹邊問,壹邊接過格格用過的毛巾。
「不熱,正好。謝謝妳。老麻煩妳,還沒請妳吃飯呢。」格格回答。
「不用那麽客氣,小事情。」「小梅有妳,真幸福……」格格顯得有點迷茫。
「呵呵,別瞎想了。壹會兒泡完腳,好好睡壹覺。 」「小梅,明天什麽時候起來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妳,去看看魚。 」我接著對小梅說。
「妳要走?這麽晚了,妳去哪啊?不行!」小梅有點急。
「妳陪著格格,我回家去,明天就來接妳。」「不行,我不放心。這麽晚了,路上出事兒怎麽辦?」「出什麽事兒啊?我在這裏,不方便。聽話,要不我生氣了啊!」「那,那妳到家了給我打電話,要不我不放心。」小梅有點羅嗦。
「行,妳倆早點睡啊。」「路上,慢點開……」「知道了,小-老-婆。」我出去了。
開著車窗,感受著夜晚的清風,車子不緊不慢的行駛在回家的路上。午夜的瀋陽城被亮化工程映照的五光十色,路上稀稀兩兩的車子都比我開的快。腦子裏面有很多的念頭和想法,壹時間又無從理清,不想了。
突然想起來,剛才沒洗澡,去洗個澡吧。算了不去了。估計到了洗浴中心,恐怕每壹個服務員都會在我眼裏呈現出妖魔鬼怪的面孔,回家吧。
進了電梯,看見墻上貼著壹個還沒來得及被物業發現的小招貼:誠招公關,月薪3萬……怎麽貼到這裏來了?月薪3萬,呵呵……3萬月薪的背後,有著怎樣的辛酸啊!
洗過澡,懶洋洋的躺在松軟的躺椅裏面,點上煙。看著窗外的月亮,俯視著地面的園景,不禁又想起了格格的話,「我怕他打死我」。這是多麽的可怕啊,怕被打死……壹個男人如果對入侵國家的敵人、對萬死難辭其咎的犯罪分子、對恨之入骨的情敵、對不共戴天的仇人、對……發出死亡的威脅,我覺得都是勇氣的象徵。
但是壹個柔弱的女孩子,在給過妳生理上的享受以後,居然怕「被妳打死」。
這樣的情形,讓我不寒而栗。這個男人壹定有著過人的勇氣和「力氣」,對壹個小姐拳打腳踢,顯示出他「雄偉」的壹面。而起因,竟然是沒讓他「走後門」!
男人和女人,有著本質上的生理區別。 女人再強大也不可能在體力上勝過男人,所以才需要男人去保護女人,去愛護女人。而對女人使用暴力,壹直都為我所不齒。 我很不理解,壹個男人怎麽忍心對壹個柔弱的女孩子使用如此的暴力?
「想當初,老子的隊伍剛開張……」沙家濱智鬥的鈴聲驚醒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的我。
「餵,妳好。」我看都沒看,習慣性的問候脫口而出。
「妳在哪呢?幹什麽呢?怎麽不給我打電話?」小梅急切的話語,從聽筒裏激射出來。
「哦,對不起。我到家了,洗完了澡,不知不覺睡著了,忘了。」「都急死我了,打了好幾遍,都不通。」「可能是線路的問題吧?我沒關機。 格格怎麽樣?」「她沒事兒了,讓她睡也不聽,非要跟我壹塊等妳的電話。」「告訴她,我沒事兒,已經到家了。讓妳擔心,對不起了。」「那沒事兒了,妳早點睡吧。」「妳也是,明天給我電話,我去接妳。」「嗯,拜拜!」「拜拜!」我掛斷了電話,接著沈沈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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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惺忪的睡眼,刺眼的陽光讓我費了好大勁才完全適應。昨晚我就在躺椅裏面睡了壹宿?站起來,抻了幾個懶腰,活動著已經僵硬的身體。 咦?小梅怎麽沒來電話?看著手機螢幕的顯示我有點不相信。10點多了,難道她還沒睡醒?
這個小懶豬。 算了,我先去沖個澡,然後給她打電話吧。
對了,今天要去挑魚,不能空手,小梅這個小妮子不壹定要什麽樣的魚呢,春苗又是個不折不扣的吝嗇鬼,沒有超值的交換物,恐怕難以成交。把小本子帶上吧。
沖完了澡,看看手機,還是沒給我電話。給她打!
「想當初,老子的隊伍剛開張……」突然響起的手機嚇了我壹跳。
「餵?才起來?」「不是,我做早飯呢,妳來吧,壹塊兒吃。」「做什麽好吃的了?」「妳肯定猜不著,來吧。」「等著,馬上到。」說著,我開始穿衣服。
「慢點開,不著急,還沒好呢。」「知道了,拜拜。」「穩當點兒。拜。」************我巴巴的往廚房張望,小梅擋著我。
「去,坐好,等著我給妳端上來。」說著壹邊往屋裏推我。
「快點坐好,馬上就來。」把我摁在椅子上面,往廚房跑去。
熟悉的味道,越來越濃,小梅小心翼翼的端著壹個大碗走進來。
「妳也會做?」我把盛著滿滿的番茄雞蛋面的大碗接過來,放到桌子上。
「就妳會做啊?小看本小老婆。」說著又往廚房走。
「格格呢?」我沒看到格格。
「她下樓去了,現在也應該回來了。」小梅回答著,端進來壹個盛滿了炸饅頭片的盤子和幾個小碗,還有壹把筷子。
「砰砰!」看來是格格回來了。
「別動,我去。」小梅說著放下手裏的東西,去開門。
「怎麽這麽殷勤?還下廚給我做早飯?」「老公昨天晚上辛苦了,還給我倆接水泡腳,我伺候妳是應該的。」小梅說著跟格格走進來。
「只買到這些,不知道妳愛吃不?」格格紅撲撲的笑臉,顯示出她可愛的壹面,只是隱隱約約的還能看出來壹點紅腫。
「鹹鴨蛋,油炸花生米。都是我愛吃的,妳是不是會讀心術?老實說!」「我愛吃,所以就買了。本來還想買點清淡的,但是去晚了沒有了。妳愛吃就好。」說著把面條盛進小碗,放到我的面前。
「怎麽味道跟我做的差不多?」吃了壹口面條,我問小梅。
「差多少?」小梅睜大了眼睛問我。
「大概……百分之壹吧!」「瞎說,肯定沒妳做的好吃。」說著嘗了壹口。
「老實說,是不是偷我的手藝?」「嘻嘻,妳昨天做的時候,我在旁邊看著都記住了。想今天跟妳顯擺壹下,看來被妳猜到了。」「我愛吃鴨蛋黃,誰也別跟我搶啊!」我說出了真話。
「真的?我愛吃蛋清,蛋黃太腥了。妳喜歡,都給妳。」格格說著,把蛋黃都挖出來放到我的碗裏。
「哎呀!當我不存在是不是?好歹我也是妳小老婆啊!當著我的面,妳就敢跟我姐妹分吃壹個鴨蛋?妳們倆不想好了,是不?」小梅瞪著眼睛,撅著嘴。
「罪過啊!都給妳。妳跟妳姐妹分吃,行不?」我作勢要把鴨蛋黃給小梅。
「別聽她的,她開玩笑呢,她跟本不吃鹹鴨蛋。」格格以為我真要把鴨蛋黃給小梅呢。
「哎呀!還沒怎麽地呢,就要當我老公二老婆……不對,是三老婆,是不?要篡權啊!「小梅大聲的調笑著。
「小梅……」我和格格異口同聲。
「嘿嘿!還異口同聲的,有夫妻相啊!」小梅絲毫也不怕,還繼續著。
「我服了……」沒想到,還是異口同聲。我和格格對視了壹眼,都有點臉紅著低下了頭。
「害羞了,哈哈,老公害羞了,哈哈,笑死我了。」小梅放肆的笑著。
「吃吧,吃還堵不上妳的嘴。」我夾了壹個饅頭片塞進小梅嘴裏。
「哎呀!喜新厭舊啊!謀殺啊!想憋死我啊……還姐妹兒呢,看著他要憋死我,妳也不管。妳是不是也想憋死我,妳好當二老婆啊?說?」小梅拉長音的本事天下唯壹,調笑別人更是有壹手。
「不跟妳胡攪蠻纏了,我給白……寶寶打個電話,要不她該擔心了,我到現在還沒回去呢。」說著,格格拿出手機。
「再說,當心我不要妳了。」我小聲,低著頭嚇唬小梅。
「給妳多找個老婆,妳不感謝我,還兇我?沒良心。」「妳……妳個小妮子,腦子裏面怎麽壹天到晚的瞎想?」我沒否認。 說實話我挺喜歡格格那活力四射的身體,尤其是那張紅的像蘋果壹樣的娃娃臉。
「看……看,結巴了吧?說中了吧?別急,我給妳創造機會。」這小妮子不依不饒。
「我服了,小老婆,妳吃飯吧!我求求妳了。」我求饒了。
「可有壹樣,妳不能有了她,忘了我。也不能傷害她,她太可憐了。」小梅的臉,馬上變得很嚴肅。
「祖宗……只要妳吃飯,什麽都行。別再說了,啊!」我嘴裏說著,心裏樂著。
「寶寶怎麽了?她壹直讓我當心,妳昨天見過她沒?」格格問小梅。
「她壹直神經兮兮的,妳又不是不知道,不用管她。」小梅臉色不改,真讓我佩服。
「真沒什麽?」格格不放心的問我。
「嗯。」我違心的點了點頭。
「妳不是連妳老公都不信吧?」小梅還在繼續。
「吃-飯-」我假裝瞪了小梅壹眼。
「吃就吃唄,那麽厲害幹嘛……」小梅開始悶頭吃飯。
「格格,妳不是沒事兒嗎?今天,反正也不能去了,妳跟我倆壹起看魚去吧。」吃完飯,小梅壹邊洗碗,壹邊問。
「我不去了,這樣子,還怎麽出門啊?」格格略帶失望的說。
「我有辦法,去吧,反正有車。再說,晚上還讓老公給妳買點心,妳不是愛吃嗎?妳要不去,可就全歸我啦。」「我跟著,方便嗎?」格格問我。
「又不是開會,有什麽不方便?再說,兩個美女陪著我,老有面子了。」「那行。昨天的蛋糕挺貴吧?」格格答應了。
「還行,妳喜歡?今天再去買點,還有好多品種呢。」「太貴了,我吃不起。」格格臉紅了。
「有我呢,妳就吃就行了。」「我已經欠妳壹頓飯了,昨天晚上謝謝妳了,欠妳兩頓。 改天我請妳。」格格有點兒見外。
「這樣吧,改天妳買菜,我做給妳倆吃。就算妳請的,行不?」我上趕著。
「那怎麽算我請的?還是妳怕我請不起?」「不是,我吃的東西不貴,我不吃海鮮,我愛吃的都是平常的東西。只是,我覺得要謝謝我,有心就行了,不見得非得花錢。 那樣太俗了。」「那,也叫上寶寶吧,行不?」「行,不過就妳們仨,不能再多了。再多了,我就不知道該做什麽了,我會做的不多。」昨天晚上小梅的話,讓我對寶寶的感官有了很大的改觀,有點理解她的行為了。
「也沒別人了,就我們三個人最好。嗯……現在加上妳,四個。」格格加上了我,好!
「說什麽呢?還小聲小氣兒的,說悄悄話?」小梅壹邊擦手,壹邊說。
「完啦!又來了。」怎麽又是異口同聲?連我自己都有點相信小梅說的「夫妻相」了。小梅給格格畫了淡妝,臉上本來就不明顯的紅腫變成了健康的紅暈。經過小梅的巧手,格格的臉顯得格外健康嫵媚。
「春苗,我要的兩種魚準備好了嗎?」我在車裏給朋友打電話。
「我25分鐘到……嗯,好。」「老公……」小梅那甜的發膩的聲音在耳後響起。
「又怎麽了?」「我跟妳說件事,妳不能生氣。」「說。 」「妳先得答應我,不生氣,我就說。 」「先說,妳不說,我怎麽知道生不生氣?」「那我不說了。」「唉!我服了,我答應妳。」「那我說了……」「說吧,行不?我求求妳了。」「這可是妳求我的啊!」小梅的抻勁兒好大。
「嗯,我求妳的。」「其實,我……不介意妳把格格也弄到手,我會幫妳的。」小梅飛快的把話說完。這小妮子,老把我的心聲拿出來曬太陽。
「妳要死啦!妳不就這麽想的嗎?誰說的?妳昨天晚上說的……我哪有……妳說老公好沒?那我也沒說……「兩個女孩在後座嘰嘰喳喳的上演著妳死我活。
「這兩位是?」春苗看著兩個美女在我後面互相不憤,問我。
「保鏢。 」我回答。
「妳真牛逼,在哪雇的,我也雇兩個。」「天上掉下來的,妳沒那命。」「妳看把妳牛逼的?」春苗有點酸葡萄了。
「少廢話,趕緊帶我看魚。 」「這屋。」說著帶我來到魚房。
還算是有點兒規模,壹個大概十幾平方米的屋子裏面除了窗戶那面墻以外,都是5層的鯛架,大概擺了百十來個缸子,飼養著不同的品種。 能看出來靠門的這面墻是育成缸,上面蒙著黑布,布簾子的縫隙透出燈光。
「打開。 」我改變了初衷。
「老大,妳的我都給妳挑好了,在這。 」「打開。 」「妳這不是欺負人嗎?」「打開,第三遍了啊!」「妳先看看我給妳挑的,不行我肯定給妳打開,行不?」「打開。 」「我服了,行。」春苗壹萬個不情願的打開了布簾子。5排600的育成缸整整齊齊的擺放,缸子裏面遊動著各種各樣的亞成魚,被燈光照的五顏六色。
「妳小子,想蒙我,嫩了點。 」「那是,妳不是我師父嘛。」拍馬屁。
「小梅,妳們倆過來,挑魚了。」我沖著那屋坐著的小梅和格格喊。
「唔……好大的黴味兒。哇……太漂亮啦。」「這都是妳養的?妳是賣魚的?妳看這個……這個好看……北市的跟妳比差遠了,不對,根本不能比……」這兩個小 女孩嘰嘰喳喳的對著魚缸指指點點。我瞇著眼睛,看著表情痛苦的春苗。
「小姐,這缸子裏面都是亞成魚,不能受驚嚇,輕點兒啊!師父,妳說句話呀!哎呀!嚇著就完啦……哎呀!心疼死我了。」「老公,妳看人家的魚缸多漂亮啊?咱的能整成這樣不?」小梅問我,格格也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我。
「妳老公手兒比我高多了,我都是他教出來的。」春苗恰到好處的插嘴。
「妳的比他的好看,我保證。 」「真的?」「真的。」我看著小梅高興的紅臉蛋,真想上去咬壹口。該死的春苗,他要不在多好啊。
「把挑好的,讓我老婆看看。」「小師母,這邊請。」春苗帶著小梅和格格來到靠西邊的缸子前面。
「我不要這裏的,我要那裏的。」小梅看到缸子裏面的魚,馬上指著育成缸說。
「那裏都是亞成魚,這裏的是成魚。 亞成魚小,養不住。成魚好養。 」春苗生怕小梅在亞成魚裏面挑。
「妳騙我,妳長得就像奸商。」小梅毫不留情。
「我沒騙妳,不信,妳問師父。」「真的?」小梅問我。
「真的。」我如實的回答,看著小梅臉上失望的表情。
「春苗,但是妳的話沒說全。雖然亞成魚不好養,但是妳忘了有我呢?」我揭穿了春苗的詭計。
「我就說老公肯定有辦法吧?大騙子,奸商。」小梅瞪著春苗說。
「完啦……妳們自便吧。」春苗壹臉的無奈。
「別生氣,我不白要妳的。」我說。
「我有錢,我給。 多少錢?」小梅搶著問。
「有我在,哪輪到妳了,給我靠邊兒。」我假裝怒了。
「是,小老婆知錯了。」小梅配合著我。
「格格,看見沒,老公家教可嚴了,妳要小心了啊!」這小妮子,也不管時間、地點、人物,想起來就出招。
「缺德嘴,出去我就揍妳,妳等著。」格格毫不示弱。如果真的成了,我該怎麽面對兩個可愛的「悍妞兒」啊?頭大了……「春苗,我拿小本子跟妳換,妳看行不?」我下大本錢了。
「真的?可不許反悔……不對,老大,妳說的真是真的?」春苗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騙過人嗎?」我很嚴肅的問。
「呵呵……哈哈……謝謝,謝謝師父。小師母,妳隨便挑,挑什麽都行。隨便。」這個魚癡!
「小本子?老公,小本子是什麽意思?很值錢嗎?」小梅問我。
「別問,挑吧,喜歡哪個挑哪個。選中了品種,我幫妳挑。」我溫柔的看著小梅說。
「三老婆,過來幫我挑魚,磨蹭什麽?」小梅得意忘形了。
「妳等著,出去看我怎麽收拾妳。」格格說著卻不由自主的走到缸子前面,眼睛緊緊的盯著魚缸。
「這個,這個……這個不好,這個好……哎,妳別擠……是妳別擠……還有個大小沒,回去家法收拾妳……妳等著地……」看來兩個人沒完了。頭更大了。
好半天,小梅和格格終於達成了共識,把我拽到魚缸前面。
「我要這個,這個。這個是她選的,她非得要。」小梅沒忘了參格格壹本。
「這麽多,400的缸子放不下。」「沒事兒,我把這個缸子整個給師母了。師父,妳說的是不是真的?」春苗湊上來。
「等等,老公。小本子到底是什麽東西?這麽值錢?」小梅警惕的問我。
「要不,我的那個不要了。」格格戀戀不舍的說。
「就是壹個小本子,壹個小日記本。」我如實的回答。
「裏面寫了什麽?」小梅窮追不舍。
「沒什麽,都是些養魚的摘要。」「妳自己寫的?」「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多少錢?我給妳錢?小本子不給。 」小梅對著春苗嚴肅地說。
「師父,妳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春苗央求著。
「跟他說沒用,多少錢?快說。 」小梅堅持著。
「我能要師父的錢嗎?」春苗萬分的失望。
「快點兒,妳怎麽這麽磨嘰,多少錢?」「妳挑的這3種魚,至少值3千塊錢,那還是打折價。 」我告訴小梅。
「金魚啊!這麽貴?我看我還是老實的養荷蘭吧。」小梅的表情讓我心裏有點難受。
「比金魚貴多了。這是野生的F1,現在看著好看的,長到成魚的時候會讓妳大吃壹驚。 」我繼續引誘著。
「還能更漂亮?」格格問我。
「能。」我回答。
「那,老公,妳能保證幫我養好不?」小梅像是在尋找下定決心的理由。
「妳說呢?」「快說,要不我不讓妳納妾了。」這小妮子反過來,威脅我。
「不用擔心了,如果這些魚長大了,作為種魚出售,至少能賣5千塊錢。 要不,他能這麽心疼嗎?壹般人,給他3千他也不能賣。 別想了,我拿小本子跟他換。 」「不要,我能養起,就養。 養不起,我寧可不養。 妳那小本子,肯定挺重要的。不換。 」聰明的小梅異常的堅定。
「那小本子,是我養了3年短鯛的心得。裏面記載著我所有飼養過的品種的繁殖、飼養和育成的所有水質參數、環境參數、資料和藥物的配方,其中有幾種是國內沒人能繁殖的品種。 說值錢,在有用的人手裏值個幾萬也說不定。說不值錢,也就是壹個小本子。」我解釋給小梅聽。
「現在,我不養了。留著也沒用,何況這些東西在我腦子裏面已經形成感覺了,想忘也忘不了,那小本子我不需要了。再說,重要的是『妳喜歡』,只要妳喜歡就行。不用心疼,來吧,我幫妳挑。」我接著說。
「老公……」小梅的眼圈紅了,看上去讓人心疼。
「不許哭,我還沒死呢!」「不許瞎說。 好女死夫前,我沒死妳就不能死,妳會長命百歲的。」小梅嚴肅地說。
「別死,死的。妳知道妳挑的是什麽魚嗎?」我問小梅。
「這個是伊莉莎白。」春苗又插嘴。
「好名字,像外國人。」「這種魚確實是壹個外國人,我記得好像是匈牙利人最先發現的。為了紀念跟隨他常年奔波在亞馬遜叢林裏的妻子,特意以他妻子的名字命名的。」我如數家珍。
「看樣子,這不是野生的F1,應該是德系的後代,是人工改良的。妳看那兒,血紅的胸部和腹部,應該是血紅伊莉莎白,也叫血依。」我壹邊說著,壹邊接過春苗遞過來的小盆和網子。
「那這種呢?」小梅指著另外的品種問我。
「這個叫凱撒金寶,也叫新金寶。」「新金寶?那還有舊金寶啊?」「有啊!尾花的條紋是直的。」我把挑好的魚裝到袋子裏面,讓春苗封裝,接著給格格撈魚。
「妳要的這種叫藍袖,不要亞成魚,要成魚。 」我對格格說。
「都聽妳的。」我對格格的回答感到多少有些意外,她沒問我為什麽。
「這就對了……」小梅又在打屁。
「內格羅藍袖,是不?」我問春苗。
「是,成魚只有幾對,我給妳撈吧。」「也好,要1公2母,再給我準備幾個鯛罐和壹瓶黑水。」我把網子遞給春苗。
「老大,妳這是抄家啊!」「嗯?我看妳公母比例控制的不太好啊!」我拉長了音,威脅著。
「行,沒問題!」春苗的回答乾脆俐落。
……裝好了所有的魚和600的缸子,以及所有的設備。我帶著小梅回到住處,少不了又是壹下午的埋頭苦幹。但是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和小梅高興的勁兒,還是覺得很欣慰的。
************因為早飯到中午才吃,所以晚上才吃第二頓。
6點鐘的時候,天還沒有黑,太陽的光已經開始暗淡了,路上都是車和人。
我費勁的把車子在擁擠的馬路上塞進壹個又壹個的空隙裏面,壹邊詛咒著瀋陽的交通,壹邊註意著周圍的交通情況。 這兩個小妮子在後座上面,已經不像白天那樣針鋒相對了,正在互相竊竊私語著。
開了快1個小時,才到太原街的原味齋。 看著那麽多的食客,我慶幸著自己的先見之明,下午就定了包房。
「要蝦球,大盤的、清蒸鱸魚、森林小炒、清拌野生木耳,半只鴨子,鴨架做湯,30張餅,還有兩條五香酥魚。 謝謝!」在得到兩個小妮子的同意後,我擅作主張的點了幾個菜。
「好!葷素都有,還有湯。跟著妳,老有新東西吃,嘻嘻!」小梅高興了,這小妮子就是好伺候。
「妳行嗎?格格?」我問格格。
「我不挑食,什麽都行……」「她好養活,什麽都行。」小梅打斷了格格的話。
「妳怎麽說的那麽難聽啊!我又不是魚,還『養活』?」格格反唇相譏。
「我是怕老公害怕養不起妳,所以給他解釋壹下。妳有意見?」「我沒意見……可是,妳也不能……妳去死吧!」格格的反應顯然趕不上小梅。
「妳看,說實話了吧?跟我還裝。 這不,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我沒意見』。」小梅模仿著格格的語調。
「白鷺……妳……妳再說,我不跟妳好了啊!」格格有點急了。
「格格,我說真的,我希望妳跟老公好,真的,沒騙妳。我倆是好姐妹,好東西……啊,不對,好人也要壹塊分享不是嗎?有個人關心妳,這還不好?妳每次不開心都找我哭,但是我昨天晚上看見妳在老公懷裏哭的,是最痛快的壹次。
妳老實說,在老公懷裏是不是感覺挺好的?如果妳說不是,我再也不跟妳開玩笑了。我說到做到!「小梅的臉顯得很嚴肅,但是我從她眼神裏面看到了壹絲狡黠。
「我……是感覺挺好的。但是,他喜歡妳……怎麽可能還喜歡我呢?我壹個窮孩子,配不上他……」格格的臉通紅,低著頭不敢看我,好像是喃喃自語著。
「誰說的?誰說老公不喜歡妳的?他要是這麽說,那他就是說謊。 我還沒見過不喜歡妳的人呢!」「妳說,妳喜歡格格不?」小梅的單刀直入打了我壹個措手不及,真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
「喜歡。 」我只能實話實說。 我都不知道臉在哪了。
「妳看,我就說嘛!」「那……那也不能兩個女孩都……」格格的臉更紅了,連脖子都紅了,頭差點低到桌子下面。
「怎麽不能?妳就說妳喜歡不?自己願意,別人管得著嗎?」小梅比我有勇氣。
「不行……我不能接受。」格格擡起了頭。
「格格,妳想想。妳心裏的苦說不出來,妳身上的傷沒人安慰。現在有壹個人,可以給妳安慰,能對妳好。妳能跟他說出妳的心裏話,妳能跟他訴苦,他還給妳買好吃的。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跟別人沒有關系……」「小梅,給我留點臉吧!行不?」我快受不了了。
「不行!格格,妳說清楚,如果妳不喜歡或者不接受。我不會重復第二遍,妳了解我的為人,我從不強人所難。 我真的覺得這樣對我們都好,對妳更好。我很清楚我不可能獨霸老公,我也不能那麽做。與其跟別人分享,不如便宜自己的姐妹。我覺得『肥水不流外人田』,雖然難聽,但是就是這個理兒。妳要是真不同意,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提了。但是妳得說實話,要不我怕妳後悔。」小梅說的很堅定,好像是根本沒想到如果在床上,會出現什麽樣的情形。
「我,我不知道……我沒想過……我……」格格在天人交戰。我得說話了。
「小梅,別說了,妳看把格格逼得。」「不行,妳不知道。她就是這麽肉,什麽事情妳不逼她,她不會下決心的,我太了解她了,完了又後悔。這事兒不像別的,沒處買後悔藥。我必須得說清楚。」小梅還在堅持。
「快點,別磨嘰!」小梅的音量壹下提高了壹倍。
「哦,好。」格格被小梅的突然襲擊弄懵了。
「什麽,好?說,喜歡!」「啊,喜歡!」格格的表情還是懵的。
「非得我逼妳。妳看著了吧,老公?以後妳也得這樣對她,她就是這麽肉,沒主見!」小梅洋洋得意的。
「好了,妳有主見,妳有主見。」我樂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我叫他什麽啊?」格格紅著臉問小梅。
「什麽『他,他』的,叫老公!沒家教,這還用教?笨!」小梅儼然是個大老婆。
「老公?那我不成了……」格格思考著。
「二……不對,是三老婆。妳就是我老公的三老婆!」小梅的態度好像是,她是我大老婆。
「那,二老婆是誰啊?」我暈了……「妳,氣死我了。二老婆當然是我啦!妳以為是誰啊?」小梅的話,把上菜的服務員嚇楞了。
「別怕,她開玩笑呢。」我趕緊跟服務員解釋。看著服務員松了口氣把菜放到桌子上面,我也松了壹口氣。
「沒有,我沒開玩笑。我是他二老婆,這是他三老婆,他大老婆在外地。」小梅更牛逼了。
「服務員,給我看看別的菜好沒,我餓了,快點兒。」我看著服務員瞪大了眼睛,傻傻的站在那裏,催促著。
「哈哈……」小梅笑得前仰後合的。
「不害臊,瘋婆子……」格格紅著臉,指著小梅說。
「對,哈哈……」小梅還在笑。
我突然明白小梅的想法了。她在放縱自己,釋放著壹年多以來沈積在心裏的壓力和困苦。同樣的,她也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格格也能得到放松和心靈上的解脫。與其隨便的放縱自己,不如找壹個自己喜歡的,關心自己的人作為目標。
這是壹個多麽復雜、多麽聰明、多麽心思縝密的女孩啊!
我點了根煙,看著前仰後合的小梅,和羞紅了臉的格格,沒說話。
「老公,妳別這麽看著我,我想哭。」小梅不笑了,看著我的眼睛,眼圈又紅了。
「我也是……」格格也跟著要哭。
「不哭,我就想好好看看妳們。」「妳要幹什麽?妳不要我了?」小梅的反應很快。
「想什麽呢?我巴不得兩個都要呢,還不要妳了,妳登梯子放屁,響(想)的高。「我恢復了往日的語調。
「格格,老公跟妳說話呢!」小梅的思維反應就是快。
「啊!什麽意思啊?」格格有點不解。
「妳們倆都陪著我,今晚……」我趴在格格的耳邊,輕聲地說。
「啊,那,那……不成了『雙飛』?」格格才反應過來。
「妳才明白啊?笨蛋,妳等著吧!等著看老公多厲害,飛死妳!」小梅又在插嘴。
「行!」格格的語調突然堅定起來。
我是不是落到了她倆的圈套裏?這麽甜蜜的圈套,我跳!在壹片歡歌笑語和打情罵俏中,晚飯吃完了。驅車趕往皇後西斯汀,買西點。跟著這兩個瘋丫頭,買了壹小堆西點,乘著晚風,驅車返家。
快到樓下的時候,格格的壹句話把我嚇了壹跳。「老公,妳說要是寶寶也加進來,那是不是就成了『三飛』了?」三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