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八章 宮變
　　代掌宮等待屬下回報，聽說白玉如已被王師傅帶走，心中大感快意。雖仍是板著臉，卻走到長廊上，欣賞起園中景致來。她正自盤算後事，忽然又聽到屬下來報：「蕭右使回宮。」代掌宮聞言身子壹顫，心道：好險。
　　不壹會兒，壹位年輕美貌青衣女郎進來見禮，代掌宮與她回禮說到：「玉玫師妹不必多禮，妳路上辛苦，不如先去歇息。」蕭玉玫素來與她並不親近，寒暄了幾句，身子也確實感到疲乏了，便告辭回房。
　　她剛到房門口，便看到侍女遠遠站著迎接她，向她施禮後說道：「稟告右使，熱水已預備好了。」蕭玉玫原本的侍女病了，這名小侍女是新換來的。此時她剛回宮，竟連沐浴的熱水都備好了。蕭玉玫心想這新來的侍女倒也勤快，便向她微笑點頭：「辛苦小妹了。」
　　進房後由她伺候脫衣沐浴，蕭玉玫見桶中還撒著花瓣，贊道：「這花好香。」侍女道：「這是胡商帶來的呢。」蕭玉玫閉眼陶醉在花香和水溫中，慢慢又睜開美目，問道：「宮主和白師姐回來了嗎？」侍女壹邊替她按摩搓揉，壹邊回道：「稟告右使，葉宮主和白師姐尚未回宮。」蕭玉玫聽她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也不明所以。
　　待她梳洗潔凈，正要翻身上床，那侍女又端了壹杯香茶來。蕭玉玫剛沐浴完，確實口渴，拿來解了渴。鉆進柔軟的被窩，這壹回不知怎麽，入睡甚快。那侍女見她睡熟，輕輕喚她，也不見醒，便到門外與院中壹個丫頭點了點頭。
　　代掌宮等在長廊上，見貼身丫頭過來回稟，心想：王禿子給的這迷藥，果然厲害。白玉如之後，她最忌憚的便是這位蕭右使，此時聽說藥倒了她，再也按奈不住，帶上刑房管事，提了繩索，便往蕭右使院裏來。
　　蕭玉玫睡了壹會兒，渾身不適，便醒轉來，只覺得嘴巴酸麻，似是被塞了什麽東西，眼前壹片黑暗，眼皮上觸到柔軟的綢布，又驚覺手腳都被捆綁著。她不明所以，嗚嗚掙紮起來。
　　代掌宮見她醒來，對她笑道：「蕭玉玫，妳莫再掙紮啦。」蕭右使聽到她的聲音，停下動作。又聽她道：「此番擒拿妳，也不是妳犯了什麽過錯，只是要用妳去救葉玉嫣這小賤人。」
　　蕭右使聽她辱罵宮主，拼命掙紮起來。代掌宮瞧她掙紮時壹對碩乳來回搖動，又妒又恨，說道：「我也不知師父看上妳們甚麽，落霞秘籍只傳給妳們幾個長得妓女壹般的小娘皮，我等姿容尋常的弟子，卻無福觀瞧。這下倒好，葉玉嫣和白玉如兩個騷貨，此時只怕已是被人家調教成母狗了，妳也很快會去和她們團聚。不知師父若是知道她三個親傳弟子變成三只淫賤的母狗，會作何感想？」
　　蕭玉玫聽她說辭，又惱又急，卻不知道兩位師姐有甚麽變故，又滿腹疑慮。代掌宮見她似是不服，便取出葉玉嫣的青袍寶劍，冷笑道：「妳瞧這是甚麽。」說罷拉去她的眼罩。蕭玉玫適應了亮光，看見宮主的隨身飾物，心頭大震。又看見壹旁放著壹個奇怪的東西，卻是兩支固定在皮帶上的皮棒，想了想，忽然明白，這是折磨女子的淫具，卻不知道為何出現在這裏。
　　代掌宮見她目光停留在這刑具上，便笑道：「妳可知此物從何而來？哈哈！這是從妳白師姐房裏搜出來的，妳瞧這東西，兩根棒子磨得水滑晶亮，也不知用過多少次了。我道她為何要自投淫窩，原來是在想漢子！」
　　她手上拿起這刑具，走到蕭玉玫身邊，向她嘆道：「玉玫，妳以後要去那淫窩享福，便不再是紫雲宮的人了，理當交出落霞秘籍。倘若妳識趣，我也不來為難妳…若不然，便讓妳先嘗嘗這東西的滋味。」蕭玉玫又驚又怒，只劇烈掙動。代掌宮見她倔強，正要親手給她用刑，忽然聽到貼身丫頭敲門稟報：來了兩位客人，自稱是葉宮主的熟人。
　　代掌宮心想：葉玉嫣這騷貨在江湖上也有些交際，卻不知是甚麽人來尋她，且去應付壹下再說。來到前廳，只見兩個年輕的姑娘在裏頭，不覺大感意外，相互見禮後，聽其中壹位上官姑娘自報是天山派，便想：「天山派遠在西陲邊疆，那葉騷貨人脈倒廣。」
　　又見二人貌美窈窕，觸動心事，頗為反感。聽她述說了來意後，便想打發她們走，當下回道：「玉嫣師妹外出雲遊，不知歸時，妳們可留下書信，待來日見到了，我自會轉交與她。」說罷推茶送客。那上官姑娘回道：「既是如此，可否容我倆在此等候？」那代掌宮思索片刻，也不想得罪天山派，便回道：「如此也罷，且安排廂房，請二位歇息。」
　　這二女正是上官燕和文若蘭，聽代掌宮這般說辭，也無可奈何，只得拜謝了，先去廂房安頓下來。二人在屋裏計議參詳，上官燕忽然想起壹事，問文若蘭道：「方才代掌宮好像稱葉女俠為師妹？」文若蘭想了想，答道：「好像確是叫她師妹。」
　　上官燕沈吟道：「我聽白左使說過，紫雲宮上下尊卑分序嚴格，宮主即為掌門，尊貴無比，便是白左使這般與她熟絡，也從不稱她師姐，只喚她宮主……」她話未說完，便聽到有人輕輕敲門。開門壹瞧，只見壹位青衣少女，倒地便拜。二女不知她有何事，慌忙扶起，相詢來由。聽少女娓娓道來，才知紫雲宮裏出了大事。
　　原來這青衣少女便是葉玉嫣的侍女，今日得知白左使以身伺虎，又打探到蕭右使也被囚禁起來。她年齡不大，倒也有些見識，只覺得此事大為不妙。方才得知有宮主熟人拜望，便偷偷混進來，指望她們搭救。
　　上官燕和文若蘭面面相覷，良久才道：「如今之計，只有先設法將蕭右使救出再說。」小侍女道：「姐姐所言甚是，蕭師叔武藝不在宮主之下，代掌宮並不是她的對手。想必只是誤中了奸計，才被擒住。倘若能救出她來，這宮中局面瞬時便能逆轉過來。」
　　上官燕躊躇道：「紫雲宮高手眾多，實不怕小妹笑話，以我武藝粗陋，如何能在宮中救人？」小侍女道：「姐姐莫要擔心，代掌宮其實並不得人心，只壹味用權位收買叛徒，她手下那些親信，只會溜須拍馬，其實武藝平平，若非我武藝低微，早自己去救蕭師叔了。」三人計議停當，決定晚上冒險救人。
　　待到起更時，小侍女取了幾套紫雲宮的弟子服飾來讓二女換上，見二女穿上後，不禁好笑。原來二女胸部豐滿高聳，這尋常服飾穿了，只裹得胸前甚是顯眼。那小侍女道：「看來只有拿宮主衣服給妳們穿才能合身。」當下去又回去取了葉玉嫣的服飾，教二女穿上，在前面引路，悄悄向關押蕭玉玫的刑房摸去。
　　三人來到刑房院子門口，上官燕已瞧出這小侍女修為確實甚淺，比文若蘭好不到哪裏去，她怕倘若三人同行，易被人發覺，便讓二女躲在樹叢裏等候，自己順著大樹探上墻頭，沿著高墻直上屋頂去。她武藝雖是普通，但輕功甚佳，直到屋頂揭瓦傾聽，屋裏人毫無察覺。
　　此時夜深人靜，聽到屋裏似是兩名女子在折磨另壹個年輕姑娘，其中有壹人音依稀便是那代掌宮。她壹直聽到二更，聽到房門壹開，那代掌宮怒氣沖沖的出來，又轉身對刑房管事吩咐道：「這壹夜也莫讓她寬松，我倒是不信撬不開她這張嘴！」那刑房管事賠笑道：「師父且放心，我這壹夜不睡，也要她吐出東西來。」
　　上官燕在屋頂上見代掌宮轉出院去漸漸走遠，便悄悄順著原路返回，去找小侍女和文若蘭，和她們耳語交待了壹番。
　　刑房管事送走了師父，又鎖上門，回頭去逼問蕭玉玫。走到她身邊，伸手在她跨下將淫具壹陣按送，只把蕭玉玫弄得嬌軀亂扭，又擺弄著她乳頭上的木夾，嘆道：「師叔，妳這又是何苦，那本秘籍妳日後也用不找了，妳若是不交出來，以後紫雲宮這絕學可就失傳啦。」
　　只見蕭玉玫雖是喘息，卻閉眼不理她，忽然心念壹動，想起這蕭右使素有潔癖，便笑道：「師叔這般教人為難，我也只好得罪了。今日肚子有些不舒服，若再這樣下去，只怕要憋不住啦，倘若拉錯了地方，比如…」邊說邊撫摸著蕭玉玫白嫩俊俏的臉頰。
　　蕭玉玫聽她這麽壹說，大驚失色，不敢想像被她在臉上拉屎的情形，又看她作勢解著腰帶，又急又氣，幾欲昏過去。刑房管事瞧她眼神表情，正自得意，忽然聽到有人敲門。她心裏奇怪，問了壹聲，只聽到外頭小女孩聲音罵道：「野豬婆，還不快給姑奶奶開門。」
　　刑房管事壹聽，原來是葉玉嫣的貼身侍女，她素知這小孩功夫甚淺，只是仗著葉玉嫣的勢頭曾得罪過自己，此時見她又來相擾，暗自冷笑，心想，妳的靠山都沒了，還敢來這裏撒野？
　　她開鎖拔閂，正要把這不知死活的小侍女抽筋剝皮，待看清眼前景象，不由得渾身發顫，只見小女孩背後站著壹個身形窈窕的女子，穿著宮主的服飾，雖是面上戴著黑紗，但和左右二使壹般的豐乳長腿，不是葉宮主又能是誰？她雙膝壹軟，便欲跪地投降。但又驚覺不對，頭頂上微風驟起，眼前壹黑，暈了過去。
　　小侍女見砸暈了這肥婆，大喜過望，上去探看。那裝成葉玉嫣模樣的女子也解下面紗，原來是文若蘭。用石頭將這婆娘砸暈的卻是上官燕，她這下頗狠，倒把自己也嚇壹跳，對那暈倒的受害者連聲抱歉。
　　那小侍女面帶喜色，對上官燕笑道：「姐姐，她聽不見啦，妳先把她搬到屋裏去，等她醒來後再對她說罷。」三人當下壹起用力，將刑房管事拖進屋裏。上官燕見房裏捆綁著壹位美貌姑娘，下身穿著壹套黑色的皮革刑具，她也曾被這種淫具折磨過，忙上去幫著替她解開，只是不曉得這壹套其實就是從她身上取下來的。
　　代掌宮擒拿了蕭玉玫，想著把這小賤人往王師傅手裏壹送，讓她們師姐妹三個在淫窩相聚，從此便可獨領紫雲宮，心中好不得意。卻又犯愁那本落霞秘籍，正自盤算，卻聽到門口乒乓作響，她起身看去，卻見門被踢開，壹個年輕美貌的姑娘直闖進來，卻是紫雲宮右使蕭玉玫。
　　代掌宮驚得壹身冷汗，她見機極快，知道不是她的對手，當下壹語不發，直往窗外竄去，壹路奔逃下山。她也不知蕭玉玫是如何脫身的，心裏大罵飯桶，把刑房管事咒了百遍。
　　蕭玉玫雖是不想饒她，但兩腿間兀自不便，見她撤得快，也無力追趕。心想，當務之急先要設法找出宮主和白左使的下落。便找來眾人商議，蕭右使又謝了三女的搭救之恩，隨後詳細詢問小侍女緣由。
　　小侍女只說到有個姓王的禿子來宮裏要挾，白玉如道破王師傅師門時，小侍女正尿急去了殿外，卻沒有聽全。蕭玉玫默然半響，嘆道：「我知道為什麽白師姐要投降了，對方來頭所在全然不知，如今真是束手無策。實在無法，便也只有將我交出去了。」上官燕聞言驚道：「不可如此！」
　　文若蘭想起自己假扮葉玉嫣的事，忽然說道：「不如讓我來假扮蕭姑娘，二位姐姐悄悄跟蹤，便可知道他們的所在啦。」二女壹聽，均覺此法可行。上官燕想了想，說道：「只是這法子要委屈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