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0章 小蝙蝠來啦

　　就像同事們從來不理解為啥壹個剛上任四年的菜鳥審查官就能壹路高歌猛進地搞定其它審查官壹百年都不壹定能遇上壹次的麻煩事兒，而且跟個移動災難光環壹樣走哪哪炸甚至還炸過半神（現在多了個真神），郝仁也永遠都不能理解渡鴉12345身為壹個世界的女神為啥可以做到如此之不著調，甚至從倉庫裏翻個地攤貨出來還要跟自己嘚瑟嘚瑟，吹比壹番還挺自得其樂的——壹個上帝竟然能閑成這樣，郝仁覺得自己這輩子應該都不會相信這貨日理萬機的鬼話了……
　　但不管怎麽說，這壹對金屬環本身還是很有用的。
　　按照渡鴉12345的說法，這東西是用來產生遠程質量投影的，而質量投影這種東西郝仁其實也見過，在他的理解中，質量投影就是壹種具備實體、能夠傳輸感知、可以和環境產生互動的遠程交互界面，它的本質是壹種影像傳輸，但希靈神系在資訊操作領域的黑科技極大拓展了這種傳輸的“內容”，以達到近乎分身的效果，但同時又比任何壹種分身所產生的信息幹擾要小無數倍——而這正是讓莉亞能通過現實之墻“來到”表世界的關鍵條件之壹。
　　除了減少信息幹擾，阻礙莉亞穿過現實之墻的另壹個條件則是神性問題，而這個問題也能通過質量投影的方式來解決，因為渡鴉12345找到的這壹對圓環是具備信息過濾功能的。
　　它可以在傳輸質量投影的過程中過濾掉莉亞的神性——這壹功能就連郝仁在夢位面和表世界之間建立的信息鏈路都不具備，因此它的作用才不可取代。
　　說白了，圓環的第壹個作用是減小信號半徑，第二個作用則是過濾信號冗余罷了。
　　“妳得提醒莉亞壹下，質量投影激活之後她就相當於壹心二用了，和突然精神分裂的感覺差不多，她得適應並準確把握住自己的本體是哪壹個才行——雖然咱們希靈神系上面有壹位大佬練出了開著兩百萬個質量投影滿虛空亂轉還沒發瘋的神技，但對於沒接觸過這種東西的人而言，‘精分’的感覺還是很不好掌握的。”渡鴉12345又進入了嘮嘮叨叨的說教模式，壹邊傳授著手環的使用方法壹邊提醒著它的副作用，“另外它雖然能讓莉亞以質量投影的方式‘進入’表世界，但其實也有限制，首先她的質量投影只能限定在手環附近活動，其次每次連接不能超過六小時，之後必須冷卻至少六小時來讓現實之墻恢復，最後……妳最好別讓她以外的人接觸到這東西，尤其是妳提到的那些小妖精，太能鬧事兒了。”
　　郝仁點點頭：“最後這兩條倒是問題不大，但第壹條這個精神分裂的……我怎麽聽著這麽玄乎呢？莉亞能適應？”
　　渡鴉12345壹擺手：“沒事，妳放心，她又不是沒分裂過，創世女神在這方面有經驗的。”
　　郝仁想了想，總覺得莉亞之前精神分裂的情況跟質量投影應該不壹樣吧……
　　但他對壹個神明的精神力量強度還是很有信心的，想來即便剛用的時候有點不適應，莉亞也能很快掌握質量投影的使用規律，所以也就沒更多疑問了。
　　郝仁打算盡快把這個好用的小設備交到創世女神手上，不過他剛剛才離開夢位面，現在還沒回家好好看看，所以也不急於這壹時，而是和薇薇安壹起先傳送回到了家中。
　　“也不知道那只蠢貓把我遊戲機玩壞了沒……”踏入傳送光柱之前，郝仁憂心忡忡地說道，“那貨總能把我藏起來的東西給翻騰出來，然後就是壹陣禍禍，當貓的時候還只是偷吃點東西啃兩本書之類，現在學會自己開門了，連倉庫裏的東西都能翻出來……唉，沒見過比她還能折騰的貓啊。”
　　薇薇安在旁邊安慰他：“別擔心，滾其實也挺懂事了，不會隨便弄壞東西的，而且還有莉莉看著她呢嘛。”
　　郝仁壹聽就瞪起眼睛：“妳讓壹個祖傳拆家的哈士奇去盯著壹只貓別拆家？”
　　薇薇安：“……說的也是啊。”
　　就這樣壹邊閑聊著，倆人壹邊走入了通往家中的傳送門，眼前光影壹陣搖晃，轉瞬間天國洋房的景色就變成了郝家大宅那熟悉的客廳模樣。
　　壹進家郝仁就看到“滾”不知道從哪翻出了壹張他大學時候拍的照片，此刻貓姑娘正板著小臉把照片擺在茶幾上，照片前還放著他的掌機和壹包蝦條。
　　等擺放好之後，貓姑娘就開始對著照片鞠躬了，壹邊鞠躬還壹邊念念有詞……
　　郝仁：“……？”薇薇安：“……？”
　　“滾，妳幹啥呢？”感覺自己實在沒辦法理解這只貓的思路，郝仁終於忍不住在後邊叫了對方壹聲。
　　貓姑娘聽到這聲音頓時整個人都蹦起來半米多高，尾巴跟鐵棍子似的“砰”壹下就豎了起來，隨後她慫著身子扭頭看著郝仁，足足看了好幾秒鐘才“喵哦”壹聲，小心翼翼地湊過來繞著郝仁轉了兩圈，還探過頭細細地嗅著。
　　郝仁這就更懵逼了：“所以妳這到底是……”
　　他還沒說完，就見到貓姑娘唰壹下子又退了回去，但之前那滿臉見鬼的表情倒是沒了，她還顯得挺興奮，壹邊蹦著壹邊大聲嚷嚷：“我剛才施法又讓房東復活啦！！”
　　郝仁感覺自己都快抓狂了，扭頭看著薇薇安滿臉的要瘋：“媽的我完全不能理解這只貓在幹啥怎麽辦！我跟她之間至少有壹個是瘋的沒錯吧？”
　　薇薇安也是壹臉懵逼：“……說不定是之前咱們突然過來又突然傳送走，把滾給嚇著了？”
　　這時候通往廚房的門突然打開，就見到南宮三八和五月系著圍裙從裏面走了出來，他倆是聽到客廳裏的動靜才出來的。三八看見郝仁露出恍然的表情：“哦，房東果然是妳啊，我說呢滾怎麽突然咋咋呼呼起來……”
　　郝仁壹邊走向沙發壹邊隨手按了按貓姑娘的腦袋：“這貨八成是又吃錯什麽東西了，等會吃飯之前帶她去刷牙。”
　　他這頭話音剛落，就聽到廚房門口的方向突然響起了壹個驚喜而且熟悉的聲音：“薇薇安大人！！”
　　然後他和薇薇安就不約而同地擡頭循聲望去——結果赫然看到壹個小號的薇薇安正站在廚房門口。
　　海瑟安娜。
　　小蝙蝠精壹臉的驚喜之色，看著薇薇安的樣子就好像下壹秒便準備撲過去似的，但好歹這次她終於成功克制住了自己的作死沖動，在撲過去之前硬生生剎住了腳步，但語氣還是相當激動：“這次我可感應對啦！果然是薇薇安大人妳回來啦！”
　　薇薇安在看到小蝙蝠精的瞬間也是被嚇了壹跳，本來是本能地想要閃人，但想了壹下還是沒動地方，只是好奇地問道：“妳怎麽突然來了？又遇上麻煩了？”
　　“我又不是只有遇上麻煩才會來找您！”小蝙蝠精笑的格外燦爛，“是暗影議會那邊終於穩定下來啦，彌米爾也坐穩了位子，我可算又有了幾天假期，就來找您玩的……額，您不會趕我走吧？”
　　要是以前的薇薇安，壓根不等海瑟安娜把後面的話說完這時候應該就已經躲起來了，或者催著小蝙蝠精趕緊回庇護所呆著別在外面冒險，但之前發生的壹系列事情——尤其是在壹萬年記憶世界中的回溯之旅——終究是改變了壹些東西，薇薇安看著小蝙蝠精的眼睛，註意到對方的不安之後突然笑了起來：“趕妳幹什麽，現在獵魔人也不到處獵殺了，妳願意過來我還能攔著？”
　　海瑟安娜楞了壹下，緊接著便歡呼起來。
　　“等會等會，來玩可以，但還是說壹下規矩啊。”薇薇安趕緊出聲讓小蝙蝠精安靜下來，“這裏可不是異類遍地走的暗影庇護所，妳別出去惹事，而且在家裏也不要太瘋，這邊已經有倆拆家的了，再多妳壹個我可受不了。”
　　“知道知道。”小蝙蝠精連連點頭，“我又不是沒在人類世界活動過，而且我也來過這啊，肯定知道該怎麽辦。”
　　薇薇安點了點頭：“那就行。那妳在這兒呆會，我去做飯。”
　　南宮三八在旁邊提醒了壹句：“那什麽，飯我已經做……”
　　結果他話音未落就被郝仁和南宮五月壹塊摁那了：“閉嘴！”
　　薇薇安看著客廳裏的動靜，忍不住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壹邊取過圍裙掛在自己身上壹邊說道：“沒事，我就隨便做點，就當加兩個菜慶祝這次‘遠征’成功。對了海瑟安娜，要吃烙餅麽？”
　　小蝙蝠精剛想點頭，但又表情壹變：“不要不要，我再也不吃餅了……”
　　“瞧妳那樣。”薇薇安叉著腰看著自己的小號，“這次妳就是把餅吃完我也不會消失的！”
　　“那我要！”海瑟安娜使勁舉著手嚷嚷道，“我要撒芝麻的！要好多芝麻！”
　　直到薇薇安走進廚房好壹會之後，海瑟安娜還跟離魂了似的坐在沙發上壹個勁地傻笑，郝仁拿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幾次都沒把她叫醒，最後還是她自己突然就清醒了過來，挪了兩下挪到郝仁身邊：“餵餵，薇薇安大人剛才說慶祝遠征成功……是什麽意思？妳們前陣子不在家是去打仗了麽？”
　　郝仁還沒吭聲，此刻正好從屋裏出來的莉莉就聽到了這個問題，隨口說道：“哦，我們去跟壹個真神站擼，然後把對方揍了壹頓給打跑了。”
　　郝仁瞪眼看著哈士奇姑娘，後者也面不改色地看著他，片刻之後郝仁敗下陣來：“還是妳們寫小說的厲害，吹牛X的時候竟然都不眨眼的。”
　　莉莉壹仰脖子：“廢話，我這是紀實文學！”
　　郝仁想想也是，莉莉說的還真沒壹句謊話，只不過說話方式稍微壹換，在聽者耳中的感覺就完全不壹樣了，壹個是被人按著摩擦，壹個是把人按著摩擦——果然還是寫小說的厲害。
　　至於海瑟安娜，小蝙蝠精的表情則已經靜止在了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