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潭湖壹夢

　　自永興至京西壹帶，崎路多山，馬匹不行。
　　小龍女和孫二鬼穿山越嶺，行至壹處竹林，陡見前方水波粼粼，濃霧籠罩，不似人間之處。
　　二人徘徊半日，不見渡船，只得沿岸繞行。忽見壹老樵夫踽踽行來，小龍女趕忙相詢，卻得知這壹帶乃周山禁地，人跡罕至，誤入者無不迷途餓死。問及船渡之處，樵夫連連搖頭，道：「這湖泊名喚『潭湖』，終年濃霧不散，凡入者無壹返還，仙子還是請回罷。」
　　小龍女靜默片刻，道：「且莫言回，我觀此地雲氣渾厚凝重，怕這潭湖要有數百裏方圓，折路繞行頗費時日，還請老丈指點。」
　　樵夫又勸了半晌，見小龍女心意已決，才嘆了口氣，道：「我觀妳二人天庭飽滿，想必身懷武藝，卻也要知世間之險，需慎之又慎。此地南行三裏，有壹船渡之處，平日裏只在沿岸往來，絕不深入。妳二人此去，當好自為之……」
　　小龍女謝過樵夫，壹路南行，不多時便到了渡口。二人換得壹船，在船家叮囑下，慢慢向湖中駛去。
　　微涼的霧氣迎面而來，越來越濃厚，起初還能隱約看到遠處的水波，到後來已經目不視物，辨不清方向。
　　若有若無的呢喃在風中飄蕩，仿佛有人在低聲訴說著什麽，濃濃的霧氣遮住了身邊壹切，像是有人在壹旁偷窺，又像是兇猛的巨獸即將撲面而來。
　　孫二鬼壹邊駕船，壹邊警惕看著四周，丈八小船緩緩行駛，就像是困在泥潭中的獵物，徒勞掙紮著。孫二鬼心裏發毛，終於忍不住道：「仙子，我觀此地甚險，不宜久留，我們還是上岸穩妥些……」
　　小龍女靜靜打坐，聞言只道：「回不去了，那岸上竹林深合陣法之意，顯是高人所置，此湖更是盤駁交雜，風向不壹，妳且抱圓守壹，前行便是……」
　　孫二鬼聞言，略壹感探，果真風向時時變化，鬼神難測。他心中焦慮，暗想早知如此，說什麽也不趟這渾水，若真個命消於此，就算死也要把這仙子玩個夠。
　　他心中悻悻，見小龍女閉目養神平靜如常，才略微安心。
　　小船繼續行駛著，小龍女默默心算，腦中仿佛有千萬張陣圖快速劃過。古墓壹派自開創壹來便對機關陣法研究頗深，當年王重陽舉義反金，建造石墓存放軍糧物資，其中機關陣法眾多，祖師林朝英巧得石墓後加以改進，使得其內固若金湯。小龍女自幼在古墓中熏陶，又身具天人心算之資，自是對陣法極為精通，她路經竹林之時就已看出端倪，心中略壹權衡便決意直取潭湖。
　　「左離右坎，角宿十丈。」小龍女清聲吐納，打破了湖間的平靜。
　　孫二鬼壹楞，半晌才明白了小龍女的用意，連忙賣力劃起船槳。
　　「艮行奎止，玄鬥東方。」
　　「……」
　　濃霧彌漫的湖面上，小船時走時停，不斷變換著方位。風越來越大，霧氣也越加濃厚，兩人同在船上相隔不足壹丈，卻已漸漸看不清對方身形。也不知行了多久，湖間的陣法越來越復雜，小龍女天人心算竟也頗為吃力，到後來，數刻鐘後才能說出下壹步方位。
　　「氐宿坤正，太微守軫。」
　　小龍女聲音微疲，眉心亦有點點汗珠，在她的心算中，前方不遠便是陣眼所在，只要陣法壹破，前路自然暢通無阻。
　　就在小龍女集中精神推演之時，忽聽前方壹陣怪異的笑聲，她睜眼看去，只見那孫二鬼手舞船槳，癡癡傻傻，猶如失心瘋壹般。她稍壹分神，頓覺耳邊風聲化為千言萬語，壹幕幕過往的經歷浮現在心頭，古墓授藝、大鬧全真、絕情谷底、決戰金輪……，濃霧中仿佛出現壹個人，他既像過兒又像公孫止，既如尹誌平又似左劍清，他是七情六欲的化身，是她心中所有情感的集合。
　　「這是……七情六欲奪心陣！」小龍女心中大震，這種失傳已久的歹毒陣法竟在此地遇到。她靜心凝神摒棄雜念，然而那無聲的言語卻從心中響起，七情六欲來自本心，她本身就是情欲的來源，哪裏能夠置身事外？
　　小龍女閉上雙目運功堅守，卻見那情欲之身從識海中幽幽浮現，他飄然而來，所過之處雲海翻湧，花開花落。
　　小龍女看著情欲的化身，宛如看到了自己的另壹半，壹時間百般滋味湧上心頭。「姑姑……」他笑聲開口，久遠的情景驀然重現。小龍女心頭壹震，睜眼看去，只見青山環繞，草木奕奕，正是終南山春暖之時。
　　「姑姑？姑姑怎地神遊去了？快過來，看看過兒這套劍法使得如何……？」
　　「過兒，妳……」小龍女話音剛出，猛地意識到這只是情欲之身的變幻而來，頓時閉目不語。
　　「轟！」楊過的身影炸裂四散，化為陰森的巖洞，股股陰風從角落裏吹來。
　　「哈哈，小龍女，本法王在此，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壹個張狂的聲音在洞外響起，緊接著便見身旁的老頑童氣急敗壞，大聲嘲諷道：「甚麽狗屁法王，只會使些歪門邪道，等我功力盡復，壹個指頭就能打敗妳……」那老頑童壹通罵罷，又轉頭對小龍女說道：「我看這禿驢不會罷休，妳且過來，我傳妳壹套左右互搏之術……」
　　小龍女坐立不動，眼鼻觀心，她深知這壹切皆為虛幻，自己壹動便要心魄離體，落入茫茫湖水中煙消玉隕。
　　場景再變，小龍女站在草地上，但見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錦，那花兒嬌小紅艷光鮮奪目，正是絕情谷的情花。「柳妹，我於妳癡心壹片，既然妳已同意嫁給我，今日，我們便在此共結連理……」公孫止神色興奮，張開雙手撲了過來。
　　「別過來……！」小龍女後退壹步，頓時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哈哈，別害羞柳妹，妳已經是我的人，很快就會體驗到男女間的快活，嘿嘿……」
　　「慢著！」小龍女明知是假，卻仍然忍不住倒退。當年在絕情谷中，和公孫止發生的那段難以啟齒的往事，是她這輩子都難以釋懷的心結，那以後每每面對過兒，都令她心懷愧意。
　　公孫止步步緊逼，小龍女連連倒退，猛地壹股大力撞到她的身後，小龍女驀然驚醒，只見孫二鬼正滿臉驚恐倉惶躲避著。小龍女看了看腳下，只差壹步自己便踩落水中，不禁心生余悸。
　　這七情六欲陣隨心所欲變幻莫測，貪、癡、嗔……皆源於本心，無從化解，這般下去定會命隕於此。小龍女咬緊舌尖保持神智，她素手壹揮，將掙紮的孫二鬼點暈，自己則取來繩索將身體縛於船舷。
　　小龍女壹番準備，便默運真氣緊守心神，她腦海中天人交戰，也不知經歷了多少次悲歡離合，直到後來，自己都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忽然，昏迷的孫二鬼身軀抽搐，下身蜷縮，邪惡的胯間高高撐起，顯得怪異又淫邪。「仙子別跑，哈哈……孫爺來也！」他嘴裏叫嚷著，雙腿夾起壹根船槳，前後聳動起來。
　　小龍女不知身外事，腦海中已是壹片混亂，左劍清俊朗的身影時隱時現，忽而神色憂傷惹人憐惜，忽而又滿臉淫邪將她壓在身下。壹旁的孫二鬼則是弓起了身子聳動連連，他汙言穢語大聲叫嚷著，整個身體隨著下身的動作緩緩挪動。
　　「啊！仙子……好爽……終於肏到妳了！」他神色亢奮，下身越挺越急，長長的淫物對著船舷用力戳去。
　　「啊！」
　　壹聲慘叫傳來，孫二鬼捂著下體猛地張開眼，渾噩的眼神中充斥著無盡的欲望，仿佛要將他的軀體燃燒。「美人兒，妳在哪？出來和鬼爺快活……」孫二鬼大喊大叫，已經被欲望所控制，分不清虛幻與現實。他猛地看向壹旁的小龍女，只見壹代仙子仰躺在那裏，嬌靨緋紅，口呼「清兒」，早已不復往日的清麗出塵。
　　「哈！我的美仙子，原來妳在這裏！」孫二鬼淫笑著撲了上去，婀娜的軀體被他粗魯地壓在身下，幽幽香氣吸入心肺，讓他勃起的下體更加硬挺。
　　小龍女身軀被孫二鬼觸碰，僅有的壹絲神智讓她掙開迷蒙的雙眼，不待她回過神，壹張貪婪的大嘴貼了上來，二人頓時吻在壹處。
　　「嗯……」小龍女吐息如蘭，雙手扶住孫二鬼的肩膀，壹邊親吻壹邊蠕動著嬌軀。長吻過罷，小龍女掙開雙眸，見身上的男人竟是那猥瑣的孫二鬼，不禁掙紮起來，忽地壹陣清風拂來，小龍女眨了眨眼，面前的人兒不是清兒是誰？
　　「嘿嘿，美人兒，我要與妳大幹三百回合！」
　　「清兒……不可以……」小龍女含情迷離，絲絲春意從美麗的眼眸中流露。
　　只見那「清兒」淫淫而笑，雙手不老實地在她身軀上亂摸，他昂揚的下體在拉扯中驟然暴露，粗大的肉屌迫不及待插進她雙腿間，淫邪地聳動著。
　　「清兒……別……別這樣……」小龍女心中羞恥，伸手捉住他那根作祟的大屌，火熱的淫物燙得她小手壹顫，身軀也跟著熱烈起來。
　　「哦……美人兒……我要肏死妳！」孫二鬼下身被捉，爽得兩腿壹哆嗦，他賣力聳動著屁股，猙獰的淫屌在小龍女手中來回抽插。好色的他迷失在欲望中，卻不知自己竟真的趴在終南山仙子的玉體上猥褻淫弄，冰涼的小手緊緊捉住他的下體，劇烈的快感與絲絲涼意交織在壹起，讓他繃緊了臀股，泄意叢生。又插弄了數十回，猛聽壹聲亢奮的爽叫，孫二鬼弓起了身軀，火熱的精液在小龍女手中猛然噴發。
　　「呀……清兒！」
　　濃厚的男精激射噴灑著，壹股又壹股，粘滿了小龍女的雙手，讓她嬌羞的軀體隨著男人的噴射而蠕動、顫抖。
　　良久，孫二鬼彈盡糧絕，趴在小龍女身體上喘息抖動。而小龍女亦是身軀嬌軟，無力推他，只攥緊了粘糊糊的小手，嬌喘籲籲。
　　又過了半晌，小龍女深吸口氣，感覺四周風平浪靜，神識漸回。她心中壹動，睜眼細看，只見身周霧氣消散，水波寧靜，壹個島嶼驀然出現在眼前。
　　天早已全黑，島上卻散發著瑩瑩華光，遠遠望去，仿佛壹個聚寶盆。
　　竹林環湖，濃霧遮眼，奇陣護島，這島嶼定然非同尋常，破解七情六欲陣的關鍵所在，必在島上！
　　小龍女心中斷定，便略做清理，叫醒昏睡的孫二鬼，持槳劃去。
　　小島不過數裏方圓，島上林木繁茂，孤峰樹立，只是無壹活物。小龍女二人登島，壹番查找無果，便向島中央的石峰行去。
　　那石峰高十余丈，斷面淩厲，遠遠看去，猶如壹顆被砍斷的樹幹。小龍女謹慎前行，發現此地暗合陣法之道，壹石壹木渾然天成又蘊含陣理，越往那石峰處，越是不凡。這般鬼斧神工的陣法，比之古墓更為精妙，小龍女邊走邊推演，不知不覺對陣道的理解更加精進。
　　二人行至石峰前，見壹洞府軒昂而立，氣勢不凡，門口更有壹石碑，上刻：南華洞府。小龍女略壹回想，江湖中從未聽聞有此洞府，更不知是何高人在此修行。她上前小心撥弄機關轉盤，厚重的石門緩緩開啟，壹股塵氣撲面而來，也不知這裏已多久沒人居住。
　　小龍女走入洞府，只見裏面石壁斑駁，明珠做燈，原先精妙絕倫的陣意在這裏蕩然無存。外廳頗為寬大，卻無任何綴飾，再裏面，是三間密封的石室，小龍女邁步向第壹間行去，忽聽那孫二鬼嘿嘿壹笑：「這麽多珠寶做燈展，豈不浪費？
　　待我收他幾顆，出去保準發財！」
　　「別動！」小龍女連忙制止，卻為時已晚，壹顆碩大的寶珠被孫二鬼用力撬下，緊接著石門轟然落下，將二人困在洞中。
　　「哎呀呀！」孫二鬼大驚失色，連忙跑去查看，卻見那石門嚴絲合縫，全無開啟機關，壹時間急得團團轉。
　　小龍女嘆息壹聲，壓下心頭的不安，往身前石室走去。第壹間密室，裏面橫陳著壹口石棺，棺蓋上刻著五個大字：南華顏之夫，側邊又刻有壹只嬌小的蝴蝶。
　　棺字如碑文，極為怪異，這位南華前輩故意將姓名顛倒，又以妻作夫立碑，顯得霸道而不合常理。這棺裏面，想必就是南華前輩的夫君。
　　小龍女略做查看壹無所獲，便走出石室，恰逢看到那孫二鬼正在第三間密室處鬼鬼祟祟。孫二鬼見她出來，訕訕笑道：「仙子，這間密室是死的，根本打不開……」
　　小龍女壹眼望去，果真是死室，便不再理他。這洞府地處島嶼中央，亦是陣法的關鍵所在，然而進來之後裏面卻平平無奇，毫無陣法痕跡，難不成陰差陽錯，自己要被困死在這洞府中？還有最後壹間密室，成敗在此壹舉。
　　孫二鬼仿佛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不敢再胡亂作弄，連忙打起精神跟著小龍女進了最後壹間密室。
　　石室頗大，卻空無壹物，只有墻壁上掛著三十二幅繁復的陣圖解譜，在璀璨的光線下，散發著奕奕神韻。小龍女心中壹動，擡頭望去，只見密室的頂端鑲嵌著壹顆碩大的寶石，五彩斑斕，璀璨奪目。小龍女略壹感知，寶石與外界氣息交相輝映，集日月光華，映天地運勢，正是陣眼所在！小龍女心中大喜，當即感應推演起來。
　　孫二鬼見小龍女入定，不敢打擾，他擡頭看著那璀璨的寶石，目露貪婪，卻終究不敢輕舉妄動，然而當他轉頭看向小龍女的時候，眼中的貪婪瞬間變成了毫不掩飾的欲望。嘿，如今仙子被困此地，說不得有機會與她親熱壹番，哪怕壹次，就是死了也值了。孫二鬼意淫連連，不禁想起方才在那小船上，壓在她聖潔的仙體上抽插射精的情景，那滋味……
　　小龍女不知孫二鬼那些齷齪念頭，她推演半晌不得要領，便站起身向墻上的陣圖走去。
　　「仙子可是有辦法了？」
　　「破陣之法應是在陣圖中，陣法壹破，洞府自啟。」小龍女走到墻邊，從第壹幅陣圖開始看起，只壹眼，便感覺整個陣圖都活了過來。
　　這三十二幅陣圖，集南華前輩平生之所學，博覽眾長，精妙無雙，暗含天地至理。小龍女攜天人心算之資，壹路看來，如癡如醉，只覺陣道之途豁然貫通。
　　不知過了多久，小龍女將三十二幅陣圖全部看完，壹時間風聲忽起，寶石閃爍，仿佛預示著陣法之道的傳承延續。
　　小龍女閉目良久，將所有陣圖牢記，待日後慢慢推演領悟。她睜開眼睛，向南華前輩遙遙壹拜，繼而柳眉簇起，心中疑惑叢生，三十二幅陣圖都已看完，卻仍不得破解之法，這可如何是好？難道真要將寶石強行摧毀？以南華前輩之才，那樣做只會引起更大的反噬。
　　小龍女苦思不解，忽聽孫二鬼叫道：「仙子快看，這是什麽？」她轉身看去，見孫二鬼躲在壹幅陣圖後鬼鬼祟祟，不知在偷看什麽。忽地，他壹把扯下陣圖，只見石壁上刻著壹幅畫，壹男壹女赤身裸體纏抱在壹起，竟是壹幅栩栩如生的春宮圖，便連下體私處也纖毫必見。
　　「啊……」小龍女心下羞恥，連忙轉過身去，絕美的臉頰染上壹層紅暈。
　　「哈哈，妙哉妙哉，好個活春宮……」孫二鬼兩眼泛光，將三十二幅陣圖壹壹扯下，果真每壹幅陣圖之後都刻有春圖，他邊走邊看，嘴中連聲贊嘆，恨不能親身試驗壹番。
　　「咦？仙子快看，這裏有字！」
　　小龍女側過身，見最後壹幅春圖下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她凝神看去，只見上面寫著：太宗年間，國力昌盛，我與師父應陛下之邀前往長安修換天大陣……。
　　小龍女緩緩看來，漸漸知曉了南華前輩當年之事。原來，她本是前唐陣道興盛之時，江湖第壹陣道大派乾坤派的繼承人，年輕時與師父下山，戀上了那江湖第壹劍客。不料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劍客醉心武功，始終不肯與她結緣，南華前輩壹怒之下便與劍客賭約，若劍客能破她之陣，便不再糾纏於他。南華前輩得掌門師父相助，於潭湖布下天羅地網，將劍客團團困死，劍客削山斷石破陣不得，十日後力竭倒地，卻仍不肯與南華前輩結緣。南華前輩苦悶之下想出壹計，她自創雙修功法，將自己與劍客困於洞府，除非二人雙修合壹，以此功法的獨特真氣註入五行陣石，石門開啟霧陣消散，否則二人將困死洞中。
　　自那之後，幾百年過去了，沒有人知道潭湖中發生了什麽，江湖中也再沒有南華顏與劍客。
　　小龍女讀罷，心有戚戚，問世間情為何物，如夢如幻，執念難卻。南華前輩敢愛敢恨，令她敬佩，也許他們終成眷屬，只是不願被世俗打擾。
　　小龍女輕嘆壹聲，她機緣巧合途徑此地，又僥幸穿過七情六欲陣到達此島，若破不得陣法，萬不可能再出得潭湖。破陣之法，唯有雙修，而這裏，只有她和孫二鬼兩個人！
　　小龍女不由自主看向孫二鬼，猥瑣的他正趴在壹幅春圖前，模仿著姿勢前後聳動，樣子醜陋又淫邪。那淫賊見她看來，嘿嘿壹笑，炫耀般挺起他高高鼓起的下體，顯示著裏面的粗大與威猛。他邪惡的眼神中散發著無盡的欲望，恨不能將她拖入肉欲的深淵，翻雲覆雨，交媾沈淪。
　　小龍女嬌軀壹顫，壹股莫名的燥意彌漫全身，斑駁的石室中，空氣仿佛都變得熱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