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茶棚換馬
　　距馬幫第壹百三十三分寨，僅有十裏路了。
　　薄雲天等壹行人，在路旁的茶棚休憩，不大不小的茶棚，供應來往客商茶食點心，這家茶棚與壹般茶棚並無兩樣，馬幫兄弟卻明白，這是自己的茶棚，馬幫第壹百三十三分寨經營的。
　　眾人品嘗茶點，享用茶汁之際，突來壹匹黑色座騎，馬上人張望壹下，閑閑下得馬來，牽著黑馬到拴馬椿拴好，大刺刺走進茶棚，壹見薄雲天與鐵騎身畔尚有空位，便朝那空位壹坐，叫：“掌櫃的，上茶！”
　　分明茶棚尚有其他空桌，這人偏往薄雲天、鐵騎的位置擠，馬幫兄弟不得不刮目相看。
　　這人五、六十歲年紀，戴著壹頂笠帽，皺紋縱橫的滄桑老臉，看來自在從容，他雙目朝薄雲天壹望，笑道：“天氣不錯啊！”
　　“是！”薄雲天忙回應：“老丈哪裏去？”
　　“京裏去。”
　　掌櫃的把茶上了，眼角梭著他，遲疑半晌，才靜靜走開。
　　老頭眼朝拴馬椿瞧瞧，說：“拴馬椿上，有匹黑色座騎，是匹能行千裏的好馬。”
　　薄雲天朝拴馬椿看上壹眼，說：“是在下的牲口，老丈好眼光。”
　　老頭揭了茶蓋，喝了壹口水，說：“有匹白色的座騎也是難得良駒，耐力足，跑得快。”
　　鐵騎拱手道：“多謝老丈，那是晚輩的牲口。”
　　老頭說：“英雄豪傑才配騎良駒，二位有好座騎，想非普通小輩。”說著壹梭四周，滿臉不屑，馬幫兄弟個個瞠目瞪他。
　　老頭突湊近他耳邊，說：“咱們玩個遊戲好不好？”
　　“老丈請說。”
　　“妳的黑色千裏駒，怪討人喜歡，咱們黑馬換黑馬，放心，不讓妳吃虧，那馬上拴了寶石頂，礙手礙腳的，妳壹並帶走吧！”
　　眾人看他倆交頭接耳，正壹肚猜疑，老頭又喝了壹口水，突眼睛壹瞪，說：“糟了！”
　　薄雲天訝道：“怎麽回事？”
　　“這是個黑店！茶水下了料！”
　　薄雲天、鐵騎倏地起身，叫道：“快走！”率先便沖出茶棚。
　　馬幫兄弟俱是不動，唯有壹人緊跟薄雲天身畔，說：“代幫主別急，原是自己的店。”
　　薄雲天壹瞪眼，說：“自己的店，難道別人不下料？走！”他疾往拴馬椿跑，解了繩索，策馬起行。跟隨的馬幫兄弟，不得不緊緊相隨。
　　老頭頭臉搖晃壹下，趴倒桌面。
　　此刻，除了被下料的老頭，只剩掌櫃和夥計了。
　　掌櫃朝夥計笑笑，欺近老頭。冷不防，給推了壹掌，這壹掌還真大，壹下罩住掌櫃的下顎和半張臉。原來趴睡的老頭，已蘇醒過來。
　　安靜的茶棚，突然無聲息閃出壹大夥人，最少有二十人。
　　老頭眼目梭梭四周，倏然抓起茶盅，連同茶蓋砸出，聽得乒乓兩聲，茶盅、茶蓋分別命中壹人。
　　老頭動作奇快，砸了壹個茶盅，接著再扔第二個、第三個，等把眼前茶盅都扔光了，老頭飛竄出去，到另壹桌，再拾茶盅，壹時乒乒乓乓，此起彼落，老頭大擲特擲，像頑童玩耍，玩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