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提刑官宋慈
陰間神探 by 道門老九
2024-7-24 21:54
爺爺用拳頭捶了捶後背說道:“唉,這地方實在太陰森,我的關節炎又要發作了,先回家我們再慢慢說!”
壹小時後,我們爺孫倆回到家中,爺爺泡了壹壺姜湯驅驅寒氣,壹邊喝湯壹邊說道:“陽兒,妳壹定覺得奇怪,我們宋家祖上明明是幹仵作這壹行的,為什麽偏偏不讓子孫後代從事這類職業?其實這裏面是有緣故的。”
南宋時期,有壹位出類拔萃的提刑官,名字叫做宋慈,宋慈壹生斷案如神,天下罕見!
他擔任提點刑獄官期間,僅僅花了八個月的時間,就將當地所有冤假錯案,無頭公案全部破獲,抓獲兇手多達兩百余人,事後竟然沒壹個喊冤的,從此震驚朝野。
宋慈雖然厲害,但他深感自己壹個人力量有限,還有很多地方的官員,仵作往往不會審案,全靠逼供,經常屈打成招,草菅人命,正所謂‘案上壹滴墨,民間千滴血’。
於是宋慈將自己壹生的驗屍心得,全部記載在了《洗冤集錄》當中,《洗冤集錄》首創了法醫鑒定學,比西方領先了三百余年,所以宋慈也被全世界公認為:法醫學鼻祖!
自宋慈之後,宋家子孫壹直在刑部和大理寺供職,斷案無數,漸漸將《洗冤集錄》不斷擴寫,積累了壹套神乎其技的斷案絕學,取名為《斷獄神篇》。
正所謂樹大招風,宋家傳人掌握著這門精深的學問,壹方面太容易被兇手記恨,經常慘遭毒手;另壹方面身懷絕技又容易被人利用,明朝的時候宋家人曾奉命調查壹起離奇的九尾貍貓事件,結果卻牽扯出了背後的王位之爭,反而被當成替罪羊,險些誅連九族。
後來有壹位精通命理的宋家先祖發現,也許是因為宋家人掌握的這套學問太過精深,窺破天機,遭鬼神所妒,所以宋家人但凡當官、當捕快、當仵作這三種職業,必定不得好死!因此才立下了“不官不仕,明哲保身”這八字祖訓,希望宋家能夠香火永存。
聽完之後,我有點沮喪,又有點不肯相信:“可是爺爺,妳自己不也在幫警察破案嗎?”
爺爺嘆息壹聲說道:“我當年年少氣盛,和妳壹樣喜歡破案,解放前曾在警界大顯身手,破了好幾宗震驚全國的大案。沒想到很快災禍就來了,有,結果,。那三年我每時每刻都提心吊膽,要不是,大概我就自行了斷了吧?”
說到這,爺爺狠狠喝了口姜湯:“剛則易折,柔則長存,我從小展露鋒芒,就招來這麽大的災禍,總算明白祖宗的話是有道理的。後來我便壹直躲在老家,可我已經名聲在外,想躲也躲不幹凈,每隔幾年總有人來請我出山,我不是不願,而是不能,最後迫於無奈,只好以這種方式與他們合作。本以為到妳這壹輩我們宋家總算可以安生了,誰料妳今天在孫老虎面前露了壹手,我想這壹切都是造化弄人,這是宋家的劫數,也是宋家的使命!”
爺爺這番話聽得我很糊塗,這是希望我以後幹這壹行,還是不要幹這壹行。
爺爺又說道:“陽兒,妳既然已經通過測試,從今天開始,我打算傾囊相授,把我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妳,妳想學嗎?”
壹聽這話,我激動起來:“爺爺,我當然想學!”
“妳別想多了!”爺爺說道:“我之所以要教妳,是因為妳靠兩本書胡亂摸索,到處賣弄,就像壹個三歲孩子拿著鋒利無比的寶劍在敵人面前玩耍,反而很危險。其實宋家的真正精髓妳連十分之壹都沒學到。爺爺不希望妳早死,可是爺爺老了,管不了妳壹輩子,我能做的就是將這把‘寶劍’的招式告訴妳,讓妳以後的路自己去走!”
“再壹個,驗傷勘屍是祖宗留下來的壹筆寶藏,如果就這樣絕在我手裏,是我的罪過,我就算在九泉之下也無顏去見列祖列宗。但若是宋家後繼有人,我想我死也可以瞑目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聽爺爺說‘死也可以瞑目’這種話,我忽然間有種不祥的預感,仿佛爺爺在交代遺言壹般。
我甩開這個念頭,點了點頭。
自此之後,我只要有空就跟隨爺爺學習如何驗屍,如何處理犯罪現場,其中玄妙,難以壹言蔽之。當然我也吃了不少苦,無論任何挫折我都咬牙堅持,像壹塊吸水的海綿壹樣貪婪地吸收著這些寶貴的知識!
轉眼三年過去了,我高考成績不怎麽理想,我想去念省裏的理工大學,可是分數還差壹百多分,爺爺說填吧!保證妳能考上。
我相信爺爺的通天手段,給我搞個擴招名額是小case,於是放心大膽地在第壹誌願上填上理工大學。
姑姑希望我能讀個經濟專業,以後好幫她打理壹下生意,老實講我是壹個極端分子,對破案什麽的喜歡得不得了,對做生意絲毫不感興趣,可能我是隔代遺傳了爺爺的基因。
左思右想,最後我填了壹個應用電子,中規中矩的專業,聽說就業前景挺不錯的。只是後來我來到學校發現班上總共就三個女生,心裏真叫壹個後悔,可惜已經上了這條賊船,後悔都晚了。
高考之後漫長的暑假,我沒事就在家裏上上網,看看電影,陪爺爺下下象棋,過得非常愜意。
這天我去壹個同學家裏參加聚會,大家幹掉了兩箱啤酒,我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壹想到即將天各南北,去外面的世界闖蕩,大家心裏既是豪邁,又有點依依不舍。
吃完飯,我們又壹起去唱歌,鬧到很晚才回家。
這時已經是深夜十壹點,我遠遠看見宋家老宅燈火通明,心裏咯噔壹下,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我們這個縣城裏的人晚上都睡得很早,按照風俗來說,只有家裏橫遭變故才會大半夜點這麽多燈,比如老人去世……
剎那間我的酒就醒了,加快腳步跑回家裏,推門喊人,結果屋裏壹個人都沒有。
我來到爺爺的書房,看見桌上擱著壹個簡陋的信封,上面沒貼郵票,右下角用筆畫著壹把血紅色的彎刀。
信封裏好像裝了什麽東西?
我好奇的把信封朝手上壹倒,壹個粘粘的東西頓時落在我掌心,那竟然是壹顆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