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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壹章
2018-8-9 06:01
澎湖列島最南端的七美嶼，人稱愛情島，北風呼嘯的冬天，遊客卻步，給人壹種淒涼！
我昨夜去阿嬤老宅，又空等壹整晚了！
打開窗，天空是灰色的，仿佛我的的心情。轉頭看窗臺邊那盆天人菊，它挺起花苞了…我揚起嘴角。
天人菊是我的宿命花，全株覆著貴氣的柔毛，只在春夏兩季開花；壹朵花其實就是壹束花。
「古嘉魚！快出來…哥哥回來了！」先是雀躍的呼喊，接著像是被塢住嘴巴「嗚…哥…妳…」的講不出話來。呼喊著的是古靈，小我四歲的妹妹。
「哥？古靈…」我循聲音追出去，接連叫了幾聲。哥哥沒有回來，連古靈也不見了，若大的庭院，只留北風繼續呼嘯著。
哥哥古梧回大我四歲，九年前潛水失蹤了。壹開始每天都在盼望奇跡出現，警察偶會要我們去指認壹些漂流物。村民說梧回就勿回，被海龍王抓去當女婿，最少十年才放人，怎可能隨便回來？該是古靈又幻想了！
我們三兄妹的名字都很怪，媽媽還炫是花錢取的好名字。我叫古嘉，妹妹卻叫我古嘉魚。哥哥古梧回，從小常常呆呆的看著海，我們就叫他阿呆。唯有古靈符合妹妹的個性，她還真的刁鉆愛作怪。
落寞的走回自己的房間，桌上壹個透明活頁夾，夾著壹張張情人節的日歷紙。每個月的十四日都是獨具意義的情人節。
我不相信哥哥出事，直覺那是他的障眼法，更是我倆的秘密約定。
翻動活頁夾，每壹個情人節日歷背面，都寫滿密密麻麻的字，它是我的日記本，被歲月沁黃最深的那壹張是2004年，那壹年我大學三年級。
像學生拿到新課本小心翼翼的，我翻開日歷紙的第壹張，思緒隨著時空穿越，回到九年前的畫面，是在臺北的哥哥回到七美嶼。
「哥！妳怎沒有幫我買日記本？啍…」七美嶼連文具店都沒有，總得托人從馬公或臺灣帶過來。
我熱衷拍照更愛寫心情，上次托他買了壹臺相機，錢還沒還完。這次托他買壹本日記本，就推說忘了。
我嘟嚷之後啍了壹聲，用力踱腳往外走。
「妳又沒情人，寫什麽日記啦！」
「要妳管！」我坐在碼頭，把船運過來的石子壹顆顆的往海裏丟，我討厭這些不屬於七美嶼的建材。
晚上回家，床上擱著壹本2004年的日歷，是縣政府印發每壹戶都有的。
「古靈！妳皮在癢唷！」我以為妹妹又在我床上玩。
「是哥哥躺妳床上畫圖啦！兇八婆！」
「哦！對不起啦！」聽到哥哥躺我床上，心壹陣暖、口氣也緩了。心想，他在我床上畫什麽？
日歷材質不錯，每壹張都印著澎湖美景，有的景點很熟悉就在我家後面，有的是我夢裏壹直想去的，尤其北海的沙灘。
哥哥沒有畫圖，只是在日歷紙背面寫了壹些字：
〈臭嘉魚…不要生氣啦！希望這日記本不會太大，等我學會開船時，就帶著妳四處撿拾這些美麗。明天就是日記情人節(Diary Day)，就委曲用日歷紙寫日記羅！哥^-^〉幾天後，我才知道哥哥被學校「二壹」，還打架鬧上警察局，被爸爸抓回來，跟著學開船釣土魠魚。
離島人口不多，三兄妹從小就形影不離。聽到哥哥不走了就高興，至於什麽是「二壹」不在意，我們只要能壹起快樂壹起悲傷就好。
小時候，哥哥的口袋裏總藏著糖果，是哄古靈哭鬧用的。長大後，他口袋裏的驚奇從沒減少。
伸進去會抓到什麽？都是壹種探險！我抓過仙人掌果，被刺到哇哇叫。最深刻的驚栗，是我抓到男孩硬起來的雞巴，我才驚覺哥哥是大男人，而我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只要是閑暇時候，三兄妹還是會跑去采仙人掌果。這果子裏外都有刺，只有貪嘴的小孩會拿來吃。長大後，我想改名還沒改，它就先改名叫沙漠蘋果，還被做成果汁、果醬、冰沙，壹紅就變成最夯的澎湖特產。
或許是吃多了沙漠蘋果，或許是長時間膩在壹起，我對哥哥有壹種說不上來的情愫。
我對哥哥有了情人感覺之後，第壹次的深夜約會，是在大學畢業等著大學分配的夏天。
淩晨壹點，聽到敲窗的聲音，我躡手躡腳的經過爸媽的房間，溜出大門，坐上腳踏車後座，哥哥很用力的踩，鏈條在深夜發出吱吱喳喳的響，我這才發現忘了穿胸罩。
哥哥拉過我的手環住他的腰，生平第壹次感覺胸部抵住男人的背，乳頭因磨蹭而矗立，有壹種欲望的熱湧上臉頰。
哥哥載著我到處逛，夏天的深夜，整座島專屬於我倆所有，靜到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到，上坡他踩的得很喘，下坡我聽到自己小鹿亂撞般的心跳，這感覺與溜出來玩怕挨打的緊張很不同。
到了海灘，只聽到大海似打鼾的聲音，潔白的碎浪敲拍著烏黑的玄武巖。
「我要裸泳，妳來不來？」
還在遲疑是心裏想要，但不敢在男人面前解下衣衫。幾秒後說：「不要！」再擡頭，阿呆已經跳進海裏，壹會時間就看不見人。努力在找他的影子時，他突然由後面抱住我。
「嚇我！餵…穿衣服啦！」
「借妳的衣服熨乾再穿！」被我推開，他就裸裎蹲下來清理石臺，再挪壹個小石頭的說：「我的床，這是枕頭。」我這才知道哥哥自從被父親抓回來後，半夜常在海邊睡覺。
哥哥拿薄外套為我鋪床，說：「晚上濕氣重！這枕頭給妳。」自己卻枕著手臀就裸身躺下。
「我想尿尿。」哥哥翻身起來說：「帶妳去我的五星級廁所，有水自動洗屁屁！」面向大海後方三面遮掩，蹲下來往後壹仰有靠頸，連二側手肘的扶靠，全都是用玄武巖推砌起來的。我這呆呆的哥哥，竟會心細到在海邊築了壹個小窩。
哥哥黑黝黝，很像玄武巖的雕像，他個性豪放不羈，從不受禮法約束；我則像小寄居蟹，是很容易滿足的小女生。連自己也弄不清楚，晶瑩剔透白皙肌膚通體雪白的我，怎會與炯黑色的哥哥發生禁忌之戀？是吃多了沙漠蘋果嗎？還是被關在愛情島，受業者渲染少女浪漫情懷影響？
「哥！那是什麽？沒看過？」
「那是阻隔愛情的銀河…右邊是織女，左邊在遙望的是牛郎星。他們只在夏天約會。」「像我們壹樣嗎？」哥哥自從上船學捕魚後，就常眺望大海之外的遙遠國度，而我和古靈從沒離開過七美嶼，只能聽哥哥述說臺灣本島有那些千奇百怪的事物。
尿尿後回到床上，不，那是只能容納壹個胖子躺著的石臺。很平坦像壹席單人床，躺著壹對兄妹擠了些，所以我取名愛的小窩。
壹個赤裸男人貼著我，我緊張到快要死掉了。
我很怕哥哥聽到我的心跳聲，那頭小鹿早越過柵欄，就要沖出來了！
哥哥的體溫很高，他的胸膛讓我看來很有安全感，仰望天空似躺在無垠的銀河裏飄流。哥哥喃喃為我說著，史前時期就有先民在七美嶼生活的傳說。
我昨夜去阿嬤老宅，又空等壹整晚了！
打開窗，天空是灰色的，仿佛我的的心情。轉頭看窗臺邊那盆天人菊，它挺起花苞了…我揚起嘴角。
天人菊是我的宿命花，全株覆著貴氣的柔毛，只在春夏兩季開花；壹朵花其實就是壹束花。
「古嘉魚！快出來…哥哥回來了！」先是雀躍的呼喊，接著像是被塢住嘴巴「嗚…哥…妳…」的講不出話來。呼喊著的是古靈，小我四歲的妹妹。
「哥？古靈…」我循聲音追出去，接連叫了幾聲。哥哥沒有回來，連古靈也不見了，若大的庭院，只留北風繼續呼嘯著。
哥哥古梧回大我四歲，九年前潛水失蹤了。壹開始每天都在盼望奇跡出現，警察偶會要我們去指認壹些漂流物。村民說梧回就勿回，被海龍王抓去當女婿，最少十年才放人，怎可能隨便回來？該是古靈又幻想了！
我們三兄妹的名字都很怪，媽媽還炫是花錢取的好名字。我叫古嘉，妹妹卻叫我古嘉魚。哥哥古梧回，從小常常呆呆的看著海，我們就叫他阿呆。唯有古靈符合妹妹的個性，她還真的刁鉆愛作怪。
落寞的走回自己的房間，桌上壹個透明活頁夾，夾著壹張張情人節的日歷紙。每個月的十四日都是獨具意義的情人節。
我不相信哥哥出事，直覺那是他的障眼法，更是我倆的秘密約定。
翻動活頁夾，每壹個情人節日歷背面，都寫滿密密麻麻的字，它是我的日記本，被歲月沁黃最深的那壹張是2004年，那壹年我大學三年級。
像學生拿到新課本小心翼翼的，我翻開日歷紙的第壹張，思緒隨著時空穿越，回到九年前的畫面，是在臺北的哥哥回到七美嶼。
「哥！妳怎沒有幫我買日記本？啍…」七美嶼連文具店都沒有，總得托人從馬公或臺灣帶過來。
我熱衷拍照更愛寫心情，上次托他買了壹臺相機，錢還沒還完。這次托他買壹本日記本，就推說忘了。
我嘟嚷之後啍了壹聲，用力踱腳往外走。
「妳又沒情人，寫什麽日記啦！」
「要妳管！」我坐在碼頭，把船運過來的石子壹顆顆的往海裏丟，我討厭這些不屬於七美嶼的建材。
晚上回家，床上擱著壹本2004年的日歷，是縣政府印發每壹戶都有的。
「古靈！妳皮在癢唷！」我以為妹妹又在我床上玩。
「是哥哥躺妳床上畫圖啦！兇八婆！」
「哦！對不起啦！」聽到哥哥躺我床上，心壹陣暖、口氣也緩了。心想，他在我床上畫什麽？
日歷材質不錯，每壹張都印著澎湖美景，有的景點很熟悉就在我家後面，有的是我夢裏壹直想去的，尤其北海的沙灘。
哥哥沒有畫圖，只是在日歷紙背面寫了壹些字：
〈臭嘉魚…不要生氣啦！希望這日記本不會太大，等我學會開船時，就帶著妳四處撿拾這些美麗。明天就是日記情人節(Diary Day)，就委曲用日歷紙寫日記羅！哥^-^〉幾天後，我才知道哥哥被學校「二壹」，還打架鬧上警察局，被爸爸抓回來，跟著學開船釣土魠魚。
離島人口不多，三兄妹從小就形影不離。聽到哥哥不走了就高興，至於什麽是「二壹」不在意，我們只要能壹起快樂壹起悲傷就好。
小時候，哥哥的口袋裏總藏著糖果，是哄古靈哭鬧用的。長大後，他口袋裏的驚奇從沒減少。
伸進去會抓到什麽？都是壹種探險！我抓過仙人掌果，被刺到哇哇叫。最深刻的驚栗，是我抓到男孩硬起來的雞巴，我才驚覺哥哥是大男人，而我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只要是閑暇時候，三兄妹還是會跑去采仙人掌果。這果子裏外都有刺，只有貪嘴的小孩會拿來吃。長大後，我想改名還沒改，它就先改名叫沙漠蘋果，還被做成果汁、果醬、冰沙，壹紅就變成最夯的澎湖特產。
或許是吃多了沙漠蘋果，或許是長時間膩在壹起，我對哥哥有壹種說不上來的情愫。
我對哥哥有了情人感覺之後，第壹次的深夜約會，是在大學畢業等著大學分配的夏天。
淩晨壹點，聽到敲窗的聲音，我躡手躡腳的經過爸媽的房間，溜出大門，坐上腳踏車後座，哥哥很用力的踩，鏈條在深夜發出吱吱喳喳的響，我這才發現忘了穿胸罩。
哥哥拉過我的手環住他的腰，生平第壹次感覺胸部抵住男人的背，乳頭因磨蹭而矗立，有壹種欲望的熱湧上臉頰。
哥哥載著我到處逛，夏天的深夜，整座島專屬於我倆所有，靜到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到，上坡他踩的得很喘，下坡我聽到自己小鹿亂撞般的心跳，這感覺與溜出來玩怕挨打的緊張很不同。
到了海灘，只聽到大海似打鼾的聲音，潔白的碎浪敲拍著烏黑的玄武巖。
「我要裸泳，妳來不來？」
還在遲疑是心裏想要，但不敢在男人面前解下衣衫。幾秒後說：「不要！」再擡頭，阿呆已經跳進海裏，壹會時間就看不見人。努力在找他的影子時，他突然由後面抱住我。
「嚇我！餵…穿衣服啦！」
「借妳的衣服熨乾再穿！」被我推開，他就裸裎蹲下來清理石臺，再挪壹個小石頭的說：「我的床，這是枕頭。」我這才知道哥哥自從被父親抓回來後，半夜常在海邊睡覺。
哥哥拿薄外套為我鋪床，說：「晚上濕氣重！這枕頭給妳。」自己卻枕著手臀就裸身躺下。
「我想尿尿。」哥哥翻身起來說：「帶妳去我的五星級廁所，有水自動洗屁屁！」面向大海後方三面遮掩，蹲下來往後壹仰有靠頸，連二側手肘的扶靠，全都是用玄武巖推砌起來的。我這呆呆的哥哥，竟會心細到在海邊築了壹個小窩。
哥哥黑黝黝，很像玄武巖的雕像，他個性豪放不羈，從不受禮法約束；我則像小寄居蟹，是很容易滿足的小女生。連自己也弄不清楚，晶瑩剔透白皙肌膚通體雪白的我，怎會與炯黑色的哥哥發生禁忌之戀？是吃多了沙漠蘋果嗎？還是被關在愛情島，受業者渲染少女浪漫情懷影響？
「哥！那是什麽？沒看過？」
「那是阻隔愛情的銀河…右邊是織女，左邊在遙望的是牛郎星。他們只在夏天約會。」「像我們壹樣嗎？」哥哥自從上船學捕魚後，就常眺望大海之外的遙遠國度，而我和古靈從沒離開過七美嶼，只能聽哥哥述說臺灣本島有那些千奇百怪的事物。
尿尿後回到床上，不，那是只能容納壹個胖子躺著的石臺。很平坦像壹席單人床，躺著壹對兄妹擠了些，所以我取名愛的小窩。
壹個赤裸男人貼著我，我緊張到快要死掉了。
我很怕哥哥聽到我的心跳聲，那頭小鹿早越過柵欄，就要沖出來了！
哥哥的體溫很高，他的胸膛讓我看來很有安全感，仰望天空似躺在無垠的銀河裏飄流。哥哥喃喃為我說著，史前時期就有先民在七美嶼生活的傳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