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贅入深淵

蟒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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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皇朝,新州,天翼府,桃花縣。
晨光裏,漏雨的小屋,麻衣少女坐在小爬爬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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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廟算,皇血,兵魔破光明

開局贅入深淵 by 蟒雀

2022-9-19 22:38

  湖莊外。
  飛雪揚揚。
  玉真公主道:“他們圍攻,我也需要領人配合,這次回來也正是為了領人去霜足峽谷的南邊設下包圍。
  相公打算如何做?”
  白山道:“我壹個人去看看。”
  “好,只是相公行事,務必小心。”玉真公主取出壹卷地圖拋給白山,繼而又翻身上馬,準備領壹眾杏花巷的江湖客策馬遠去。
  她剛上馬,卻聽到身後傳來聲音。
  “玉真,妳應該已經察覺了吧?其實我……可能很不純粹,比如這壹次,我可能會隱藏身份,去做些事。”
  白山裹著玄色長袍,正在風雪裏看著她。
  玉真公主回頭,兩人遙遙相望,這端莊美艷的公主忽地櫻唇微微翹了下,道:“相公是問我,為什麽不去向青雲仙宗告密,從而去謀取更多的好處,是麽?”
  白山看著她。
  玉真公主忽地嬌笑壹聲,策馬揚鞭而去。
  聲音從前,隨風傳來。
  “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義,見風使舵,墻頭野草,相公以為玉真是那等三流的蠢物麽?”
  “這壹世,相公要做什麽都好,玉真跟定妳!”
  “駕!!”
  玉真公主甩起長鞭,在半空再度抽打出個鞭花,雪塵泥石隨著馬蹄的翻踏,揚揚如沸,漸隱那遠去的倩影。
  ……
  ……
  湖莊,精致的古銅香爐裏焚著寧神香。
  白山壹襲黑衣,盤膝坐在水榭上。
  圖軸在身側鋪開,其上的地圖,小道,各方勢力壹目了然,就連那兩個靈嬰境修士會選擇哪條路都標明著。
  這段時間,他借著趙玉真的豐富閱歷,以及所藏的各類書冊,又增進了些認知:
  前朝的環境和本朝並不同,那時雖是寺廟林立,香火鼎盛,但天下大權卻在皇室之手,而散修雖常在海外,但也多有朝拜臣服。
  仙界突兀的降臨以及對本朝的扶持,打破了這個局面。
  現在,佛門雖滅,但散修並未參戰,時隔不過五十七年,對散修們而言也就是壹次大的閉關的時間,而出山的他們之中存在靈嬰境也是很正常的。
  至於巽風真人對他們做出了什麽許諾,那也是必然的。
  除此之外,即便是散修也對提升境界的法門把控的極嚴,這壹點,白山在蜃樓海市早已見識過了。
  那麽大的市場,硬是連壹本法術書都沒有,更別提提升境界的功法了。
  白山收回念頭。
  思索著懷裏二十八個符紙人的力量。
  “任何力量都是有著很明確的界定。”
  “就好像是槍炮,導彈,必然存在著固定的殺傷力。”
  “我必須定量,而不只是定性,這樣才能明白強弱,然後每次都可以以強壓弱,立於不敗之地。”
  “境界大抵可判斷強弱,因為大部分人無法跨越境界直接的鴻溝。”
  “然而,因為寶物和各種奇異力量的存在,境界在高層次的對殺中並不能作為判斷強弱的標準,而需要實事求是地去判斷。”
  白山仰頭,看著天。
  ……
  “法術,是倍數增加,1級法術的力量為10,2級則是30,3級則是90……但法器卻又能夠把這數據更大層次地擴展,額外提升壹到四倍,甚至更多。
  法術境界,則只是能夠使用對應法術的權限罷了。
  如今,我最強的法術力量依然只是144,這還需要借助香火。”
  ……
  “真氣,是乘數增加,若以普通洗髓境存在的力量比作1,那麽之後的每壹次都需以各種力量進行疊乘,後期收益很大,可每壹步都艱辛無比。
  而到了壹定程度後,除卻人間道、開天經、深淵入魔之類的法門外,卻是再無出路了。
  如今,我最強的真氣力量則是254,這需要滿足各種條件。”
  ……
  “兵道,似乎是單純的加法增加,若以百名訓練有素的強兵的統共力量比作1,那麽統帥千軍的戰力則是10。
  這剛好和之前冰火國神劍營的統禦數字類似。
  戰力10,也剛好已經等同於修士的力量了。
  而統帥萬軍,則是100。
  這額外的增幅則又靠軍旗等兵道寶物。
  譬如如今我的風林火山,可以額外提升0.3的力量。
  可是……
  兵道似乎也存在著極限。
  統帥萬軍,就只能接受固定的增強,而無法再額外提升。
  即便我的1級符紙人力量必然已在30左右,2級符紙人力量在90左右,可24個1級符紙人加上4個2級符紙人,能夠給我的增幅卻依然是100。
  即便我動用了兵旗,但力量依然是130。”
  “難怪仙人們可以允許統帥萬兵的法門存在,因為這樣的戰力足以對抗普通靈嬰境存在,但卻對仙人們根本無法傷筋動骨。”
  “果然,所有的門路都已被算計殆盡,所有的變強方式都早被那些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們卡死了。”
  “想要輕輕松松,憑借著壹點兒小機靈和小奇遇,就去對抗那存續了不知多久的存在,是可笑的。”
  “只是不知那【兵聖遺書】裏所說的軍魂,以及所謂的主君馭帥,帥馭諸將又是何法……”
  ……
  “算了,先不想這些。”
  “至少,我又變強了不少,因為兵道是可以和武道疊加在壹起使用的。”
  “兵道需得無靈,卻和個體的真氣與軀體之力完美契合。”
  “那我,如今我最強的力量則是254加130,也就是384。
  這樣的力量,即便遇上手持極品法器的靈嬰境初期,也完全可以應對了。”
  “至於多余的紙人,那就當做是儲存的‘真氣’吧。”
  “廟算”結束,
  白山起身。
  騰雲而起,往著預定的地點而去,繼而落在壹處荒崖上。
  人間道面具浮出,開始變幻,而法袍亦是隨之變幻。
  轉瞬之間,他就化作了個裹著厚重白甲、戴著猙獰頭盔的重甲將軍。
  白甲腹空,存放著二十八個符紙人和壹面繪著‘風林火山’的四色小旗。
  白山端坐在雪裏,就好像壹塊巨大的覆雪巖石。
  而他現在這幅打扮,就算讓白妙嬋站在他面前都認不出來。
  “去!”
  壹聲沈悶的呼聲。
  頓時六個符紙人他那無縫盔甲的腹部往上爬出,繼而從頭盔縫隙裏鉆了出去,三三壹隊,分作兩隊,然後直接往荒山遠處的霜足峽谷而去。
  ……
  ……
  ……
  蒼白重甲坐在崖巔,周身很快覆雪。
  但白山不聞不動,神色平靜,安靜地看著遠方。
  隨著符紙人的奔跑,周邊的景色飛快的印入他腦海中。
  嗖嗖嗖……
  雪莽山林裏,壹摞符紙人正如疾風般掠著。
  至於為什麽是壹摞符紙人?
  因為,三個符紙人是以“互騎”的方式在跑的。
  簡而言之,就是壹個騎著壹個……上面紙人的紙腿子盤在下面紙人的紙脖子上。
  當然,這是白山特意安排的,純粹從實戰角度出發,而未曾顧忌任何的羞恥感……
  最下面的是1級風行符紙人,跑得快。
  中間的是2級小隱界符紙人,
  因為“小隱界符”的特性,這奔跑的符紙人就幾乎不可能被人察覺,即便沒發現了,它還能動用小隱界符的能力,使得自身及周邊進入隱形狀態。
  除非有靈嬰境修士用3級的搜查術進行專門的特定區域探索,才可能發現。
  不過,又因為白山的符箓是完美符箓的緣故,小隱界符紙人可以使用三符疊加的能力,那麽壹來,3級的搜查術也不管用了,得4級才行。
  最上面的則是2級巨劍符紙人,這就好像是壹個導彈發射器了……真要打起來,全靠這位出手。
  而另壹邊則是2級劍雨符紙人,效果類似。
  此時……
  山影飛退,林影憧憧,本就無光的雪天,更是已近暮色。
  顯然,宋清海就是挑了這個時候外出的。
  兩隊符紙人在白山的控制下,在荒莽雪地的峽谷間快速穿行。
  紙腿子掠過雪面,可謂是真正地“踏”雪無痕。
  因為有“內部地圖”的關系,白山鎖定的偵查區域是固定的,這就避免了無用功。
  忽地,他神色凝了下。
  符紙人小心地從山崖縫隙裏擠出了身子,壹雙詭異的眼睛不甘不願地盯著下方。
  山崖下,
  小道上,
  卻是壹個老者與壹個披甲魁梧男子在並肩行走,再後竟然還隨著壹支千人的鐵戈甲士。
  男子正是宋清海。
  而老者,白山也認識,那是宋府二夫人身邊的老奴。
  可現在,這老者哪有半分老奴的模樣,分明是壹入山林化虎豹的模樣,雙瞳銳利,氣勢汪洋。
  “果真是處處藏龍臥虎。”白山心中暗暗感慨了聲,隨即又小心地控制著符紙人,讓其跟隨著兩人。
  同時,他自己也起了身,飛快地往那處飛快而去。
  他也很好奇宋清海到底要做什麽。
  ……
  “清海,妳帶這千人,真的好嗎?”
  “曹叔,他們名為人頭軍,是與我出生入死的死士,對我忠心耿耿,此番離去,很可能再也無法回歸,所以我帶著他們。
  而且……如若跟蹤之人未曾發現確鑿證據,我還能說是帶隊巡查。”
  “嗯……”老者並不多說,而是應了聲,又道,“往前二十裏,有壹座溪流,溪流的源頭,就是壹個小世界的入口……妳進去後,以大晉皇族之血,可拔出其中的長槍。受佛陀灌頂之力,繼而壹舉突破。至於能突破多少,則看妳自己的機緣造化了。”
  說罷,他忽地頓了下,壹拂灰白的長袖,擲地有聲道:“至於追來的那些人,就由我這前朝未亡的幽魂來為殿下擋住吧。”
  ……
  符紙人聽力極好,兩人話語亦是壹分不差地落入了白山耳中。
  他稍作沈吟。
  大晉皇族之血?
  他母親既是虞妃娘娘,那他定也有。
  既然如此,他何不去試著取取看?
  而宋清海這位大舅子,居然成了他的同族?這人生際遇,也是怪的很。
  頓時間,他腦海裏映顯出此處的地圖。
  “那處地點往前的二十裏,溪流的源頭……明白了……”
  白山乘雲而起。
  嗖!!
  宛有壹陣旋風,將周邊風雪吹散。
  他對著確定的方向,飛射而去。
  片刻後……
  蒼白重甲男子落在了凍溪的源頭。
  冰天雪地,入目皆白,這潺潺的溪流早就被凍住了。
  白山早去過“炎陀秘境”、“凜冬禁地”,對於再入這等小世界已覺尋常。
  他心念壹動,頓時十四道扭扭曲曲的紙人從他頭盔中擠出,又如壹圈張開的電弧,往周邊擴散出去,繼而又飛快地旋轉,偵查。
  白山鎧甲裏還留著四個符紙人,因為“統禦萬軍”的兵道之力只能讓他疊加四個符紙人的力量,多的只是備用。
  紙人們在雪地裏不甘不願地被驅策著,探索著……
  白山則站在飛舞的紙人們中間,靜靜觀察四周動靜。
  忽地,
  他神色壹動,因為他已發現壹個符紙人的身形消失了。
  他的視線亦跟著符紙人鉆入了壹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壹個灰暗,破敗,毫無生機的灰色世界。
  沒有陽光,沒有大雪。
  中央端坐著壹具正在慢慢腐爛的骸骨。
  那骸骨端坐在壹個十二葉蓮花臺上,但蓮花臺都已崩裂,似乎只需輕輕壹動,就會徹底崩塌。
  看那骸骨的坐化姿勢,十有八九是佛門大能。
  只不過,這佛門大能的骸骨下並沒有留存什麽特殊的諸如心魔面具之類的物品……
  只有壹桿被漆黑鎖鏈纏繞著的長槍,靜靜佇立在骸骨面前。
  白山操縱“誤入”其中的符紙人跳了出來,左蹦右跳,左三圈右三圈,旋轉跳躍閉著眼……
  總之有多高調就多高調。
  符紙人很郁悶,可它被“鎮魂”給鎮著,身不由己,無論白山讓它做什麽羞恥的動作,它都得做。
  它怨毒的瞳孔顯出某種呆滯,以及壹副“早知道還是做地縛的惡靈好了,入這勞什子的紙人入了做什麽”的模樣。
  壹陣折騰後,白山見這小世界裏沒有什麽危險被觸發,這才飛身入了其中,壹些紙人護在他周圍,另壹些則是留在外面,肩負著“眼睛”和“看守”的責任。
  噠……
  噠……
  噠……
  白山踏步而入,紙人在他周邊旋轉。
  但顯然,這裏並無危險。
  白山走到那漆黑鎖鏈所住的長槍前,稍作凝視,便壹念褪去白甲,使之化作了普通的衣衫,繼而伸出手握向那長槍。
  他的手越來越近,繼而猛地握住。
  可就在這時,無窮的近乎要刺瞎人眼的金色“卐”字飛速地旋轉著浮現而出,照耀的小世界熠熠生輝。
  “給我起!”
  白山運力。
  金色“卍”字卻越發狂暴,與他的力量死死抗拒著,似乎白山並不符合條件。
  良久……
  白山收回了手,默然地看著那把槍。
  忽地,壹道景象浮現在他眼前,守在外面的符紙人看到宋清海來了。
  白山頓時隱藏起來,他是個完全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又過片刻……
  壹個氣質沈穩、身形魁梧的男子攜著風雪踏步而入。
  宋清海面龐堅毅,雙瞳熠熠,直往長槍走去,繼而也如白山那般的伸出了手,五指握緊了被鎖鏈纏繞的槍聲。
  哧哧哧……
  頓時間,無窮的金色“卍”字再度浮現而出。
  可與白山不同的是,這些金色“卍”字卻好似積雪遇湯,慢慢地從抗拒變成了接受。
  再接著,那些黑色鎖鏈“嗖嗖嗖”地鉆入了宋清海的身體裏,那許多的“卍”字好像尋到了通道,往宋清海身體裏鉆去。
  血液四射,落在這小世界的大地上,然而大地卻不吸收他的血,反倒是化作壹個個血滴子,似葉上露珠,滾滾蕩蕩。
  然而,宋清海的表情卻沒有半點痛苦……甚至還顯出壹種舒服之色。
  顯然,他正在接受著灌頂。
  白山默默看著,這壹刻,他忽地明白了壹件事……
  也許,他根本就不是前朝皇子。
  他想起他小時候拉著虞妃娘娘的手,問著“娘,我爹是誰”。
  但虞妃娘娘卻從來不說,只是尋了話題岔開。
  如若他爹是前朝皇室的話,那便是說個名字又有何妨?可直到他再返了朱家村,看到了虞妃娘娘給他的遺言,卻也沒有聽到半個關於父親的信息。而且朱家村那些曾經的長輩們也不曾讓他肩負半點屬於“前朝皇室”的職責。
  這壹刻……他看著宋清海以前朝皇室之血開啟了這灌頂之槍,才終於作出了猜測。
  隨後,壹張符紙人捧著壹粒血珠來到他面前。
  白山隨手戳出壹滴自己的血,然後對準那血珠。
  滴答……
  他的血珠落下,落入宋清海的血珠裏。
  轉瞬間,血液分開,涇渭分明。
  他的血占據在中心,而宋清海的血珠如同受到了巨大的排斥般,飛快地縈繞在外。
  白山靜靜地看著這壹幕。
  他的猜測被證實了。
  他不是皇室。
  他沒有皇血。
  自然,他無法收獲這槍。
  他本來還想著要不要幫前朝做些事,因為他畢竟身體裏流淌著前朝皇室的血,可現在……這條道路直接消失了。
  因為他不是皇室。
  那麽,他到底是誰?
  前世早已縹緲如夢,這壹世才是真正存在。
  而他唯壹的親人……
  “妙妙姐……”白山心底輕喃壹聲。
  他忽地有些想白妙嬋了。
  可是,這壹世後,妙妙姐就要不在了,連輪回都沒有了。
  想到這個,未曾收獲佛槍,未曾徹底明白身世的煩惱似乎也不算什麽了。
  ……
  ……
  ……
  轟轟轟!!
  小世界外,壹陣地動山搖。
  宋清海帶來的壹千人頭軍用幾欲凍僵的手緊緊握戈,戈桿砸地。
  嘭嘭嘭!
  “哈!”
  嘭嘭嘭!
  “哈!”
  兩聲大吼,人頭軍將長戈對準前方,目如寒霜,視死如歸。
  前方正是兩道騰雲的修士身影。
  在雲層下,還有密密麻麻的甲士正握刀而來,人數約莫五千,氣勢肅殺,劍拔弩張。
  壹千人頭軍對峙著那五千甲士。
  忽地,那五千甲士分開壹條道,卻見壹個大將踏雪而出,朝天壹甩寒鐵長刀,揚聲問道:“宋清海何在?!”
  人頭軍首領卻是個樸實的男子,聞言只道:“各司其職,外出巡遊,與妳何幹?”
  那大將冷笑道:“只怕是與前朝有關系吧?”
  人頭軍首領道:“宋將軍不過領軍巡行至此,何以汙蔑?”
  他已知真相,此時自是幫著宋清海拖延時間,畢竟宋清海需要時間接受灌頂。
  高空上,兩名修士卻是撫須俯瞰腳下,看著螻蟻般的凡人,侃侃而談。
  兩人壹曰丘宗著,壹曰樂煌圖,都是散修中的佼佼者,可惜散修之中終究資源有限,功法難以為繼,在仙界降臨後,他們就壹直想著尋到上天的路子,這壹次終於被他們尋到了。
  青雲仙宗的三代弟子巽風真人收散修做事,允諾事成之後可領他們去仙界。
  忽地,丘宗著目光動了下,看到了人群裏的壹個老者,不禁露出笑容,然後揚聲道:“曹劍仙,壹別甲子,無恙否?”
  曹淳風見被識破,揚首拔劍,遙指天穹,胡須顫顫道:“丘宗著,樂煌圖,大晉待妳們不薄,為何願做鷹犬?”
  樂煌圖笑而不語。
  丘宗著卻道:“自天門打開,仙界臨塵後,這人間就已不是凡人自己的了,曹劍仙……妳早該走了,今日就讓我再送妳壹程吧。”
  兩人的對話,讓下方的兩軍頓時都明白“臉皮撕破了”。
  “殺!”
  “殺!”
  吶喊聲裏,雙方持著兵器和火把,在夜色裏交鋒起來。
  曹淳風眉心靈根閃爍,掌托壹柄指頭大小的劍匣,劍匣迎風就長,轉瞬便化作了手臂長短。
  劍匣“哢哢”打開,露出內裏的幾寸寒芒。
  “劍起!”
  曹淳風怒吼壹聲,屈指朝天。
  嗖嗖嗖~~~
  寒芒頓時寸寸飛出,往天空的丘宗著激射而去。
  丘宗著反應也不慢,早在曹淳風取出那劍匣法器時,他也抓出了壹個幽藍巨輪法器,繼而拋射而出。
  這巨輪所到之處,帶動周圍冰雪化作根根冰矛直往曹淳風激射而去。
  雙方頓時交起手來。
  小世界裏……
  宋清海還在接受灌頂,而白山通過紙人已經看清了外面的事。
  很明顯,六師兄巽風真人的人,正在和前朝的人交手。
  他決定幫前朝的人,原因如下:
  壹,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留著前朝之人,會讓青雲仙宗頭疼;
  二,宋清海是他大舅子;
  三,他對仙宗的“以人煉丹”沒有好感,但他又不可能自己站到前臺,如今有前朝之人搗亂,那是最好不過了;
  四,在曹淳風和丘宗著的交鋒裏,他已知道,這正是靈嬰境初期的交鋒,他可以練練手,試驗壹下新力量。
  念頭閃過,白山將自身調整為“無靈化”狀態,然後悄悄走出了小世界。
  再出現時卻已是個站在風雪裏的白甲巨人。
  身處黑暗,白山的“夜魔”頓時激發了。
  他看著遠處交戰的兩人,默默抓住了壹把飛刀,在這樣的環境裏,他的飛刀能發揮出恐怖的力量……
  然而,他還未出刀,那半空騰雲的樂煌圖卻發現了他。
  樂煌圖似乎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壹股莫名的危機,頓時祭出了法器——壹面銅鏡。
  這銅鏡是當年佛門覆滅時,他趁火打劫尋到了四品法器——大日鏡。
  大日鏡因為損壞,而降為了三品法器。
  曹淳風見樂煌圖舉鏡,還以為會針對他,但目光壹撇之余,卻在溪流的盡頭看到了壹個蒼白重甲將軍模樣的人。
  他楞了楞,因為他也不認識此人。
  而此時,大日鏡已從樂煌圖手中升起,懸浮半空。
  頓時間,天穹上,光芒大作。
  原本的黑夜被徹底照明。
  白山神色動了動,他的“夜魔”被無意間破了。
  可是……沒關系。
  他心念壹動,兵道力量從鎧甲中藏著的符紙人身上向他湧來,而其他諸多力量亦是加成而起,滾滾沸沸的磅礴氣流直接以他為中心,好像海嘯般掀著風雪往周邊撞去,拉扯地周邊樹木如同紙糊的壹般,嘩啦啦地直接崩塌,傾倒。
  所有人都不禁停了下來,就連曹淳風也丘宗著也不禁頓了頓,而看向此處。
  半空,
  樂煌圖卻認出了這力量,而帶著下意識的輕視,失笑道:“武道真氣?!”
  在他心目裏,人類的武道真氣根本無法和靈氣相比。
  即便看起來磅礴又如何?
  人力可勝天否?
  不可。
  樂煌圖眉心仙根閃爍,雲淡風輕地擡手壓下。
  大日鏡光芒更盛,其中凝聚出壹道熾熱無比的光柱,向著那地上的凡人射去。
  白山默默地感受著這力量,繼而再無猶豫,往前踏出壹步。
  嘭!!!
  壹踏地,以白山為中心,方圓之地盡皆塌陷,崩碎,雪泥石木翻騰而起。
  而他則化作了壹道蒼白的流星。
  兵道之氣匯聚右手,和他原本的真氣凝聚在壹起,化出個壹米有余的巨大血爪。
  血爪對光柱。
  下壹剎,光柱被摧枯拉朽地撕碎。
  樂煌圖驚地睚眥欲裂,腦子頓時嗡了下,這事兒根本不可能。
  但他反應也快,竟壹時也不顧大日鏡,轉身騰雲欲跑。
  可他才壹動,就看到虛空裏不少靈劍升騰而起,密密麻麻地往他射來,使得他不得不停頓。
  樂煌圖目光壹瞥,看到雪地裏站著不少黑糊糊的小點,也不知是什麽。
  “宗著道友,救我!!”他大喊出聲,同時想再抓張符箓出來。
  可白山的速度卻並不慢,那厚重的身體於半空踏中壹片雪花,爆其壹團雷音,趕蟬般地來到他面前,血色魔爪壹把扣住樂煌圖的身體,輕輕壹捏。
  法袍的防禦微光亮了下,可根本阻擋不了白山此時的力量。
  這不過洗過髓的身子骨,就如吸飽了血的蚊子,在白山的五指之間直接炸開,血液飛濺,如雨而落。
  轟!
  蒼白重甲、戴著猙獰頭盔的男人落地,甩了甩手上的鮮血,又抓過無主的大日鏡隨手放入懷中的芥子袋裏。
  兩軍頓時止戈,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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