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壹回　七葉果
　　秦百齡道：“她們是香神之後當然能避免那種臭味了，否則攝魂針不是做法自斃？至於香的原因我也不知，但是知道那迷人的香味，妳聞多了，不愛的人也漸漸愛上，終至不可分離。”
　　芮瑋驚怒道：“果真如此我避免見她，不聞她身上香味怎會被迷！”
　　秦百齡冷笑道：“說的容易，妳不見她成嗎？”
　　芮瑋仔細壹想，怔忡無語，尋思道：“甭說影子已賣，白燕要自己在她身邊，就不能背誓不行，僅壹夜沒聞她身上香味，好像渾身不舒服，倘若再過幾天不聞怕要會身軟得走不動，到時她不要見自己，自己怕要忍受不了爬著去見她！”
　　他熟讀扁鵲神篇自然推斷出本身未來的現象，秦百齡不說沒仔細想這壹夜來渾身不舒服的原因，此時深思才知中毒已深，此生離不開白燕了。
　　秦百齡暗暗冷笑，好壹陣又道：“買影人三種針任那壹種皆令妳此生不得自由，嘿！嘿！若不是知道買影人的厲害，我秦白齡不會前去求買影人嗎？秦白齡老了無福消受攝魂針，至少還能受那兩針。”
　　秦百齡停了話聲，頓了壹頓，接道：“妳大概不知道追魂針的厲害，倘若買影人看不中妳，認為妳配不上她，種子不好，那時妳求她賣影子只有受前兩針了。”
　　芮瑋悶悶不樂道：“那兩針又如何？”
　　秦百齡道：“追魂針壹月發作壹次，不服她買影人的解藥，壹月時間到魂歸陰曹，想壹月壹月活下去，哼！哼！那妳只得月月替她買影人賣命了，她要妳做什麽事就不得推辭。
　　”至於失魂針更慘，中了此針變成白癡，這壹生只認得她買影人壹人，也就是買影人成了惟壹主人，中針那人像條狗壹樣，主人要他咬誰就咬誰。
　　“老弟，中那第三針，妳算幸運的了，其實想開點，中了此針該慶幸呢，哈哈，老弟，將來妳的種子開花，生了女兒就是未來的買影人，可是千萬不要再生兒子。”
　　芮瑋越想越氣，他怪自己失算，怎不仔細考慮就把影子賣了造成今日後果，更怪秦百齡陰狠毒辣，明知買影人有三種針卻有意慫恿自己去求她，氣怒下戮指罵道：“老匹夫，妳……妳當日為何不明言三種針的厲害，慫恿我去求買影人，如今說不是遲了！”
　　秦白齡冷笑道：“老弟，妳可別不識擡舉，沒有我的指點，妳能做白燕的丈夫嗎？”芮瑋怒道：“什麽狗屁丈夫，‘有君子，失影人’這兩句話我現在才了解，她無影門也太絕了，難道男人不是人，非要是她的奴才，處處聽她吩咐？這樣的丈夫誰想當！”
　　秦百齡哈哈道：“有艷福可享管他那麽多，老弟，妳的丈夫氣也太重了。”
　　芮瑋拂袖道：“秦百齡，妳再諷刺我，莫怪我芮瑋將來對妳不利！”
　　秦百齡身體壹躬，賠小心道：“莫氣，莫氣，小老兒不敢再諷刺閣下，咱們談正經的吧。現在補救還不遲。”他，秦百齡又重施展狡計了。
　　芮瑋靜了靜腦筋，面臨問題煩也無用，惟有設法挽救方是上策，當下問道：“妳說怎麽還不遲？”
　　秦百齡道：“亡羊補牢，末之晚也。”
　　芮瑋不得不低聲下氣道：“怎麽個不晚法？”
　　秦百齡故意賣關子道：“妳當真舍不得種子外借？要知買影人選種，對方人品，外貌皆是上上之選，壹經選中勢難放手，妳要考慮不做白燕丈夫其後果很嚴重呢？”
　　芮瑋斷然道：“毫無考慮的余地，男女相配要雙方兩廂情願，哪有任她女方做主的道理，再說我不希望將來的女兒做個於人無異的買影人！”
　　秦白齡點頭道：“好，妳既這樣說，我就指壹條名徑。”
　　芮瑋手壹張道：“且慢，姓秦的，假若妳想設計害我，只要我芮瑋不死，誓不與妳罷休。”
　　秦百齡壹聳肩：“這話說得難聽了，妳怕我害妳，幹脆別談。”
　　芮瑋心知那攝魂針之毒，以自己醫術毫無解救之道，天下醫術沒有再勝過扁鵲神篇的，自己無法可想，看來世上難有人拯救自己。
　　秦百齡既有補救之道，芮瑋不敢輕易舍棄，而且他相信秦白齡不在說謊，秦白齡於無影門無所不知，很可能知道攝魂針的解救辦法。只是他有點奇怪：無影門明明是個隱密的門派，世上少有人知，為何他——秦百齡知道得那麽清楚？
　　秦白齡裝做要走的樣子，芮瑋上前抱拳道：“秦先生好說。”
　　秦百齡不當真就走，借勢站立道：“妳相信我，咱們就談，而且有條件呢！”
　　壹聽“條件”兩字，芮瑋眉頭皺起，目今就是買影人的條件害成如此局面，再談條件他芮瑋心裏生出恐懼的感覺。
　　秦百齡見風使舵，咳了壹聲道：“條件不慌，先說補救的方法，如夢大師，老弟，妳壹定認識她老人家。”
　　芮瑋見機打他壹棍，冷哼道：“當然認識，閣下的祖奶奶大大有名人物，晚輩豈有不識之理？”
　　秦白齡又壹聲咳，打個哈哈：“老弟，妳別小看如夢大師，她年齡已在百歲以上，我喊她聲奶奶並不為冤，再說現在她沒有名，百年前卻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老弟，攝魂針之毒天下惟她可解。”
　　芮瑋動容道：“哦，是嗎？”
　　秦百齡道：“這還有假嗎，天下有種七葉果妳聽說過沒有？”
　　芮瑋行家，正色道：“七葉果壹葉大註七瓣，十載壹開花，花呈淡紅色，百年壹結果，花果皆為不世藥，尤其果子更為貴重，可惜壹枝只能結果壹次，結果後花雕葉殘枯萎而死。”
　　秦白齡笑道：“聽那劉姑娘說妳是藥王爺弟子，果不愧聖手如來藥王爺的名頭，有其師必有其徒。”
　　芮瑋道：七葉果書上雖有記載，卻道此果極難栽培，古來只有壹人栽活過，但也只有栽成壹枝，第二枝就栽不活了，難不成如夢大師也栽活壹枝？“
　　秦百齡拍膝道：”對呀！難怪如夢大師把七葉果供為奇寶，原因種活它有這等難處，呵呵，老弟，那果子妳偷吃後，我那祖奶奶怕要活活氣死。“
　　芮瑋道：”妳怎知如夢大師種的七葉果生出果子？“
　　秦百齡頭壹仰道：”不知道？跟妳不等於說廢話，要解攝魂針之毒惟有那果子吃下才成。“
　　芮瑋沈吟道：”據我所知——其花亦能解天下各種迷藥之毒……“
　　秦白齡打哈哈道：”花，花有何用，我最近才知如夢大師的七葉果長了果子了，老弟，妳要把握機會啊，機會壹失不再來，別等果子落了，妳這攝魂針之毒，壹輩子也解不了，難道再栽壹枝等百年後去吃果子，那時老弟……哼，咱們作古啦。“
　　芮瑋訥訥道：”只怕……只怕……如夢大師也要吃那果子，她辛苦種子百年我去揀個現成，怎麽說都不對。“
　　秦白齡嗤鼻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老弟，妳是怕捋虎須，如夢大師的武功，哼！哼！不是我說，小老弟，妳差得太遠了。“
　　芮瑋對如夢大師的印象不佳，當下道：”我雖知武功大不如她，妳說得不錯，為了自己，這虎須我倒要去捋捋。“
　　秦百齡大姆指壹伸，贊道：”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講的話，老弟，鬥智不鬥力，老哥預祝妳馬到成功，再說素心那妮子，乘機會也好會會，是不？“
　　秦百齡譏諷道：”只是隨那老古怪的如幻大師，看得緊，管得嚴，可不大。方便，最好找個方便的地方，那時妳老弟……“
　　他壹看芮瑋臉色不對，不能再說了，剎口轉變話題道：”老弟，至於我的條件很簡單，事成了麻煩妳長江壹行。“
　　芮瑋不解道：”妳要我去長江做什麽？“
　　秦百齡道：”我的意圖與劉姑娘那師父壹樣。“
　　芮瑋變色道：”怎麽？妳要我到鐵網幫騙取月形門秘籍玄龜集！“
　　秦白齡道：”不好意思，老哥只望妳替我辦妥這件事，不怕丟人，百年前的太陽門壹直與月形門為敵，但總占不了上風，原因月形門武術不下太陽門，玄龜集是月形門的武術總鑒，本門曾派女弟子喬裝至月形門臥底就是竊取那玄龜集，結果，咳，賠了夫人又折兵，現今太陽門再出，玄龜集不得，終無高枕之日。“
　　芮瑋直搖頭道：”不行，不行，甭說我不屑為，有本領明槍明刀互鬥，取對方秘術算哪門子英雄，秦先生，妳身為太陽門再世的領導人物，要怕月形門與妳為敵，該力研本門武功對抗，盜取玄龜集壹事，芮某決不贊同。“
　　秦百齡冷冷道：”我早算定妳不會答應的，哼！哼……“
　　忽然林外馬蹄聲響來，僅只單騎，但那隨同傳來的金鈐聲聽到秦百齡耳中臉色壹變，急急道：”妳相好來了，老哥不便留，記住設法拋開她，據我所知，妳離開她三天可忍，盡這三天時間速盜七葉果……“
　　語聲跟著起步，芮瑋呼道：”把我兒子留下。“
　　秦百齡輕功太快，霎眼奔進深林內沒了影子，芮瑋大急跟著追進，只聞秦百齡傳來話聲道：”妳兒子留為人質，以玄龜集來換……“
　　芮瑋隨聲追去，繞著林子轉了個圈不見秦百齡奔往何處，他輕功實在太高了，芮瑋奔回原處。
　　林內空地上躺著三位惡仆的屍首，橫陳光天化日下，好歹該葬了他們。
　　他正要掘個大坑，壹女子牽匹金鈴系頸的駿馬走了過來，那女子身著白狐勁裝後背寶劍，露出碧玉色的劍把在白色鬥蓬外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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