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五章 丁律師(五)
　　韓峰第壹個問題卻是：“丁律師這麽早就約了客人啦，真是忙啊。”丁壹笑不能領會韓峰這句話的用意，只是道：“沒辦法，也是急人所需，我通常是八點上班，今天把時間推後了二十分鐘，現在客人都在門外等著呢。”韓峰又摸著衣服的口袋，問丁壹笑：“抽煙嗎？”丁壹笑忙道：“不，我們都不抽煙。
　　”韓峰摸遍身上的口袋，才道：“哦，我也不抽煙。丁先生的妻子壹定很漂亮吧？”丁壹笑眉頭皺了壹下，隨即舒展開來，微笑道：“實不相瞞，我還沒結婚呢。”龍佳橫了韓峰壹眼，這都是些什麽問題啊，然後問道：“請妳具體說說，林政是什麽時候到妳律師事務所來詢問有關股權轉讓的問題的？”“是上個月十六號，那天本來我的日程已經安排滿了，林政壹定要我在這裏等他，說有極重要的事找我。
　　所以，我派了律師小郭出庭壹個案子，自己留在這裏等他。沒想到，卻先等到了另壹個人，就是梁興盛。他來詢問股權轉讓的法律程序，並要求我幫他看壹份轉讓協議，我看了那份協議，也是專業人士寫的，沒什麽破綻，也沒有圈套，告訴他後，他很高興地走了。後來林先生也來了，他竟然也是問我股權轉讓的事宜，我就覺得奇怪，這樣的事，應該由銀行的法律事務部處理，而且，像他們那麽大的公司，要進行股權轉讓，必須召開股東大會和董事會，我壹直懷疑，林先生他該不是私下進行股權轉讓吧？
　　龍佳道：“這是警方的機密，不宜透露。我們還想問問，如果他們沒有通過公司的股東大會或是董事會，轉讓協議是否有效呢？”丁壹笑道：“事實上，那股份屬於林先生的私人財產，他高興給誰就給誰，不過，若是大規模的股權轉讓，壹般的公司章程都會規定要求通過董事會和股東大會，否則會引起整個公司內部的不協調，導致債權人的恐慌，有時甚至會引起更加嚴重的後果。這些情況，我想，林先生應該比我知道得更清楚才對。
　　龍佳問：“妳和林政認識多久了？” “五年前就認識了，我壹直都擔任恒福銀行在H市的法律顧問，但是，若他們集團內部的事情，都由他們內部的法務部來處理。”“梁興盛，妳對這個人有多少印象？”龍佳又問。丁壹笑想了想，“說實話，還真沒多少印象，若不是那天他和林先生先後來問股權轉讓問題，我都不記得我們所是他公司的法律顧問。
　　龍佳十分奇怪地說：“既然是他公司的法律顧問，怎麽會沒有印象呢？” “看來龍警官不是很了解我們這壹行。請我們做顧問的單位分兩類，壹種雙方簽有顧問協議，若妳公司出了什麽問題，要打官司，我可以替妳代理，並且給予價格上的優惠，但公司平時的事務，我概不過問。還有壹種就像與恒福銀行的合作，他們公司每次要簽署大的合約，我要參與合約的擬訂，以及法律程序的審核。而梁先生，是屬於前壹種，所以，他的企業不出現什麽大問題，我是不會過問的。
　　”龍佳點點頭，“哦”了壹聲，又問：“林政最後壹次與妳聯系，是什麽時候？”丁壹笑回憶道：“他問過我股權轉讓的事宜後，就再也沒有和我聯系過。我也十分奇怪，要知道，恒福銀行是本市的壹家大銀行，通常每周總會有幾個大的合約要簽訂，可這壹個多月，恒福銀行卻沒有請我參加過任何合約的談判及其他相關事務，我也不知道是他們沒有洽談業務了呢，還是把我排斥在外了
　　龍佳探了探身，問：“妳是說，他們恒福銀行這壹個多月來，沒有進行什麽大的業務洽談？”“我只能說或許，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將我排除在外，尋求別的律師的可能。”龍佳道：“難道他們找別的律師，妳會不知道？” “事實上，我每天的日程都是安排滿了的，所以，當接到邀請後，唯壹可做的，就是調整日程的安排。這壹個多月，恒福銀行那邊沒有請我參加任何活動，我也沒有時間去查原因。”說到這裏，丁壹笑擡腕看了看表，二十分鐘時間剩下不多了。
　　韓峰坐在壹旁，當了回很認真的聽客，不時喝口咖啡，他的眼睛卻好像壹直瞄著下面。丁壹笑身邊的阿八，壹直看著韓峰，對他的古怪眼神很是不解。龍佳又問：“那麽梁興盛破產後，他公司的破產清算，妳是不是參加了？”“事實上，梁興盛的公司宣告破產後，恒福銀行並沒有指定我作為他們的代表參加清算組。
　　”“哦，那麽妳是否……”說到這裏，龍佳突然全身壹顫，顯得極不自然，隨後才接口道：“是否知道，恒福銀行在本市，除了妳，還請了哪幾位律師呢？”原來，就在龍佳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伸手去取水杯，韓峰的手卻突然伸向了她的大腿，龍佳自然全身壹震，可是又不好直接做出反應，韓峰的手放在桌子下面，丁壹笑和那阿八自然是看不到的。
　　我知道，恒福銀行在本市，共請了七位律師，但是這是商業機密，這不是我能透露的。希望二位諒解。呃，龍警官，妳，不舒服嗎？是不是冷氣太大了，阿八，把空調關小點。”龍佳的面部表情極不自然，連雙肩都微微抖動起來，顯然是在極力克制自己。韓峰卻似笑非笑，眼睛也沒看丁壹笑，而是在房間裏到處打量。“不，不用了，我沒事。
　　”龍佳的表情也自然壹些了，她已經察覺出來，韓峰的手在自己大腿上，並不是簡單地摸摸，而是用手指敲出了摩爾碼。龍佳的臉卻漸漸紅了，心思紊亂，暗想：“這古怪的家夥，他到底想幹什麽啊。”韓峰敲第三遍的時候，龍佳明白了，意思是“待會兒起身走我前面，不管發生什麽情況，絕不能回頭”。龍佳雖然不知道韓峰這樣做是什麽意思，但她還是暗中用手在韓峰手背上敲出了“明白”。
　　韓峰喝完最後壹口咖啡，道：“非常感謝丁律師的大力支持，我想，我們已經獲得了足夠的信息，也感謝妳的咖啡。”“哪裏，與妳們合作，是我們市民的義務，如果還有需要，隨時歡迎妳們來調查，只要我知道的，絕不隱瞞。”說完，三人握手告別，龍佳在前，韓峰在後。韓峰站起來時，西服碰到了咖啡杯，在咖啡杯就要落地的那壹瞬，壹只手穩穩地接住了咖啡杯。是阿八，他接住咖啡杯，向韓峰他們看了壹眼，可韓峰和龍佳二人，頭也沒回，徑直走出了事務所。在外面等候的人，壹見韓峰他們出來，馬上有人向前擠，壹面擠壹面道：“該我了，該我了。
　　進了電梯，龍佳才沒好氣地問韓峰：“妳什麽意思？啊——”龍佳剛問過，韓峰又是壹巴掌，打在龍佳屁股上，龍佳大叫壹聲。韓峰拍了這壹巴掌，就翻著白眼，看著天花板，龍佳本想發作，但當她順著韓峰的眼光看過去時，發現天花板上壹臺攝像機正對準他們。
　　直到出了天元大廈的大廳，龍佳開車門時，韓峰才道：“丁壹笑撒謊，沒有壹句可信的。”龍佳關上車門，系好安全帶，疑道：“我不覺得他哪裏有問題啊。”“昨天晚上，我對冷鏡寒分析過，這個案件的幕後主使的幾個特點，高學歷，高智商，男性，心狠手辣，很可能練過健身，身體素質很佳。” “妳這樣說，是懷疑丁壹笑就是幕後主使人？” “他的可能性很大。
　　二十四層窗口，丁壹笑和阿八看著韓峰他們的警車開走，丁壹笑冷笑道：“還以為有多厲害呢，結果只是個好色的小流氓而已。我們不用這樣怕他吧。”阿八卻冷冷地搖頭，示意不可輕敵，同時，電腦“嘀”地響了起來。丁壹笑和阿八都是壹震，馬上回到辦公桌前。電腦裏傳出聲音，問道：“和他已經接觸過了，丁壹笑，妳覺得那人怎樣？
　　未完待續
　　字41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