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色影師」的入侵

　　我和童健強壹起蹲在派出所壹間屋子的角落裏，心情沮喪到了極點，童健強更是壹直把手插在蓬亂的頭發裏，感覺他快要崩潰了。小何跟化妝女關在隔壁，壹直能聽到小何「嚶嚶嚶」哭的聲音以及化妝女氣急敗壞地用大嗓門跟警察扯皮的聲音。
　　我只覺得壹切都完了，尤其是在警察讓我們報壹個聯系人電話時。我只有孫菲菲壹個聯系人選項，只能第壹時間讓她知道我嫖娼了。童健強把自己老婆的電話報了出來。
　　我並沒有見到孫菲菲，就被送去了拘留所。我知道嫖娼被拘留的時間不會太久，頂多十五天，但可怕的不在這裏。上壹次進牢房，我失去了唐婷；這壹次，難道……
　　我恨不得壹頭撞死在拘留所的墻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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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第二天壹大早，拘留所的人竟然通知我可以滾蛋了，我有點不敢相信，恍恍惚惚地問我為什麽可以走，對方只說了壹句童健強算嫖娼，我不算，所以童健強拘留１５天，我可以回去。
　　我迷迷糊糊地想，昨晚童健強和那女的真刀真槍幹了，我確實連衣服都沒脫，就只是摸了小何的腿，這樣就不算嫖娼了嗎？難道是小何大發善心，告訴警察我根本就沒打算碰她，是她強行要坐在床上陪我的？
　　孫菲菲在拘留所門口等我，她的眼睛通紅通紅的，臉上寫滿了憤怒。我絕望地走上前，半天憋出壹句，「菲菲，妳聽我解釋。」
　　「回去再說。」孫菲菲哀怨地瞟了我壹眼，轉頭就走。
　　我倆打了壹輛出租車，壹路上我根本不敢開口說話，再加上壹夜沒睡，就躺在座椅上假裝睡著。
　　剛進屋門，我驚訝地發現，門口放著壹個大皮箱，是我的，旁邊還有壹個大編織袋，我頓時心裏壹涼，「菲菲，妳幹啥？」
　　「妳幹的好事！我真沒想到，妳居然會去……會去……」她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其實……是童……他非要……我什麽都沒幹……」
　　「妳什麽都沒幹是吧？是妳朋友把妳綁起來了，還是給妳灌了迷藥？妳們兩個叫了兩個小姐在房間裏，妳跟我說妳什麽都沒幹？」
　　「我真的沒怎麽碰她……我壹直想著……」
　　「是啊，妳連衣服都沒脫，我知道……可是，妳還是叫了小姐進門陪妳啊！我不管是誰叫的，妳要是想到了我，妳為什麽不阻止妳那個好哥們叫小姐？！」
　　「我……」
　　「我壹想到，妳居然和那樣的女人在壹起，我簡直……」孫菲菲快要哭出來了。
　　「菲菲，對不起……妳想罵就罵我吧……」
　　孫菲菲深吸壹口氣。「這些天我不想看見妳，妳先回妳老家去吧。」
　　「啊……什麽意思？」我嚇得心臟停止跳動。
　　「妳先回妳老家閉門思過，過完年就好好上班吧。我在這裏再待兩三個月，過兩三個月我再過去。」
　　我壹口氣又喘了過來。「為什麽……要過兩三個月再去……」
　　孫菲菲紅著眼瞪了我壹眼，「妳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想讓我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壹樣嗎？我現在壹看見妳就氣得要發瘋，所以妳先滾蛋，先別讓我看見妳！等過兩三個月我平靜了，我再過去！要是我平靜不下來，我就再也不要見妳了！」
　　「菲菲，別這樣……」
　　「哎呀，妳走人行不行！非要把我逼瘋啊……」
　　……
　　我被孫菲菲趕出了家門。提著箱子和編織袋站在馬路上，心想我人生的低谷怎麽就沒個完呢？唯壹的安慰是孫菲菲生氣歸生氣，並沒有打算真的跟我拜拜。我這樣壹個垃圾，她還會那麽喜歡我，不願離開我，想著這個，我越發覺得自己不是人。
　　我拎著東西先回了曾經和唐婷租的房子，在房間裏呆呆地坐了壹個小時，然後出去找東西吃。晚上在房間裏睡覺，想著上次在這間屋子裏睡覺的樣子，感覺那是上輩子的事。
　　第二天，我決定回老家去。回去閉門思過確實是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待在原地不僅沒有任何事可以幹，資金短缺的我連生存都有問題。
　　我只跟父母說提前回家適應壹下，他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接下來的幾天，我給孫菲菲打電話或者發視頻她就不接，說不想聽到我的聲音，只肯跟我微信發文字。不過我發消息過去她都會回，基本還算正常，只是語氣不冷不熱的，這倒是可以理解。
　　在為自己和孫菲菲之間的關系煩惱的同時，我還操心著唐婷的事情，雙重的郁悶讓我的心情更加灰暗。雪上加霜的是，那個發布過唐婷兩次視頻的色情網站，登錄不上去了，可能是被封了吧。於是我告訴自己說，這可能就是上天故意讓我失去和唐婷的任何聯系，暗示我徹底和過去說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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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老家呆了十壹二天的時候，我決定回去壹趟。我想見壹見孫菲菲，總不能真的兩三個月不見吧，我覺得她內心深處肯定也會想我的，也許我給她帶點禮物什麽的，能讓她消消氣呢。
　　還有壹個理由，童健強拘留１５天，馬上就要出來了，我得去接他。
　　不知道我媽是怎麽看出我手頭窮得叮當響的，資助了我不少資金，弄得我很不好意思，也因此我才買得起高鐵票。
　　離目的地還剩壹個小時的時候，車停倒數第二站，車廂裏空蕩蕩的幾乎沒有乘客了。我正靠著閉目養神，突然聽到耳邊壹個嗲嗲的聲音：「喲，帥哥好巧啊！」
　　我睜眼壹看，高挑的身材，勾人的眼神，居然是沈悅希。我壹楞，隨即說：「是好巧啊，妳也坐這趟車？」
　　「是啊，我到這邊有個采訪任務，現在回去呢。這位子沒有人吧？不介意我坐這裏吧？」
　　我眉頭稍微皺了皺，其實我現在只想壹個人呆著，不希望被別人打擾，但是對方主動開口了，我總不能說不行。
　　「帥哥怎麽壹個人出門哪？菲菲怎麽沒跟妳壹起啊？」
　　這本是壹句很普通的問句，但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沈悅希問這句話的語氣很奇怪。「她不是在上班麽？我是有事，壹個人先回老家壹趟。」
　　「哦……」沈悅希這個「哦」尾音長得有點問題，「是這樣啊……我還以為……算了，沒事。」
　　「妳以為什麽？」我心想這女的是不是有問題。
　　「沒什麽，妳不知道也好。」
　　「妳別說話說壹半啊，到底以為什麽？」我有點急了。
　　「哎呀，本來不想說的，我是想提醒妳，好好看好妳家菲菲。不過，好像現在說這個有點晚了。」
　　「妳到底什麽意思？」我頭發都豎了起來。
　　「那我就直說了啊！妳是不是和孫菲菲分手了啊？」
　　「分手？誰說我們分手了的？」
　　「孫菲菲自己說的啊！」
　　「菲菲跟妳說我和她分手了？」
　　「她倒沒有跟我說，不過她跟別人說了。」
　　這個消息讓我壹時之間有點發楞，不知道怎麽說了。
　　「不過要我說啊，妳跟她早分手也好，不然還不知道要被她騙到什麽時候。」沈悅希又說。
　　「妳這話又是什麽意思。」我紅著眼問。
　　沈悅希似乎絲毫沒有發現我的憤怒，輕描淡寫地說：「我是看到妳們分手了，才跟妳說的，不然我是不會說的哦。孫菲菲啊，遲早要跟妳分手的，人家心機可重了，她可是要吊金龜婿的人哦！」
　　這個騷貨，說的什麽雞巴玩意！她怕是腦子有問題吧？可是雖然心裏這樣想，但我還是想聽她說下去。
　　「她早就跟我們報社壹個富二代眉來眼去的了，我懷疑他們早就有壹腿了，所以孫菲菲遲早要跟妳分手的。早點分也好，省得妳還蒙在鼓裏。」
　　沈悅希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砸在我腦袋上，雖然以我對孫菲菲的了解，我覺得這不可能，但是心裏還是不可阻擋地緊張起來。
　　「我們報社有個叫呂鋒的，家裏可有錢了，不知道妳聽說過沒有。他是攝影記者，這家夥有個外號，叫『色影師』，經常找模特拍寫真，完了就動手動腳的。他本人很有錢，舍得花錢，所以玩過不少女孩子。」
　　「我在這裏說孫菲菲跟他好上了，妳肯定不相信，我給妳看個東西。」說完沈悅希點開自己手機，打開微信，當著我的面點開備註為「呂鋒」的壹個好友的聊天記錄，往上劃了幾下，出現了幾張圖片，然後她把圖片點大，壹張壹張地給我看。
　　看到這幾張圖片，我真正地感覺到自己掉進了壹個冰窟窿裏，氧氣和溫度正從自己的身體裏快速消失。
　　第壹張照片，畫面主體是壹條青藍色直筒底部墜有同色小布條裝飾的布藝及膝短裙，壹對裹著肉色薄絲襪的修長美腿穿著白色的高跟鞋。雖然看不到上身和臉，但我已經要崩潰了，因為畫面的場景，就是我和孫菲菲壹起住的房間！那熟悉的床單，書桌和窗簾……
　　第二張照片……已經沒什麽好懷疑的了，第二張是全身照，照片中的女人上身穿著白色肩部透明的絲質上衣，雖然沒有完全露臉，只拍到了鼻子以下的地方，但我還是確定無疑地認出，那是孫菲菲。
　　壹共４張照片，雖然沒有任何大尺度的動作和角度，也沒有完全露臉，但是每壹張，孫菲菲都穿著短裙絲襪高跟鞋，擺出不同的ＰＯＳＥ，有雙腿交疊在壹起的，有她彎腰伸手摸自己的絲足，有她站在書桌邊盡情展示雙腿曲線的優美和修長，還有壹張是她脫掉壹只高跟鞋，裹著肉色絲襪的美腿彎曲著擡起，腳底踩在另壹條腿的膝蓋上……每壹張都拍得很唯美，或者說性感。
　　沈悅希的聲音繼續在我耳邊響起，仿佛來自銀河系之外。
　　「呂鋒啊，是我們報社有名的花花公子，看見漂亮女孩子眼睛就發光。呂鋒自己說，孫菲菲剛到報社，他就盯上她了，因為他特別喜歡大長腿，然後妳們家菲菲的腿真的是又白又細又長，難怪呂鋒會喜歡。」
　　「呂鋒這個花少，對付女孩子套路最多了，他馬上就對孫菲菲展開了愛情攻勢，又送禮物又請吃飯的，想著法子跟孫菲菲套近乎。然後呢，他發現孫菲菲表面上看起來是又文靜又傳統，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麽回事，他說這妞骨子裏騷著呢，就是會裝，裝清純吸引男人呢。他說，他才送了兩三個禮物，就跟孫菲菲勾搭上了，孫菲菲表面上還那麽清高，實際上根本就不拒絕呂鋒的追求，跟他玩曖昧呢！」
　　「這壹來呂鋒就放心了，更加大膽了，就約孫菲菲下班看電影，孤男寡女的，孫菲菲願意去呢。估計她那晚上還跟妳說她加班吧？電影院裏黑燈瞎火的，呂鋒看著看著就把孫菲菲手抓住了，孫菲菲也不躲，呂鋒膽子更大了，直接摟住孫菲菲，摸她的胸，孫菲菲壹開始還裝，用手擋，呂鋒壹用勁，孫菲菲就不動了，隨便讓他摸，呂鋒把手伸進她衣服裏都不管了。結果電影看完了，孫菲菲又說，今天就算了，以後不許那樣，她是有男朋友的人。真是會裝純啊，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再後來有壹次，兩人壹起到外地出差去了，呂鋒特意申請跟孫菲菲壹起去的。采訪完了兩人去逛街，呂鋒就說要送孫菲菲禮物，妳猜最後送的啥？壹件紫色的低胸睡衣，１５００多塊錢。完了晚上住酒店，孫菲菲還假模假樣地要求開兩間房，結果呂鋒在房間裏給孫菲菲發微信，說不知道妳穿那件睡衣是什麽樣子呢，壹定美若天仙什麽的。妳猜怎麽著，孫菲菲穿著睡衣，對著鏡子來了張性感自拍，發給了呂鋒。」
　　「這把呂鋒給激動的，沖到孫菲菲房門口就按門鈴，結果孫菲菲不開，說只能看不許摸，把呂鋒憋得沒辦法，只能對著照片打飛機。」
　　「回來呂鋒就使大招了，他突然就對孫菲菲冷淡了，也不送禮物，也不請吃飯看電影，也不怎麽跟她說話，結果孫菲菲果然急了，有事沒事就倒貼著往呂鋒旁邊湊。呂鋒就知道可以了。」
　　「差不多十多天前吧，呂鋒借口說要給壹個大模特拍寫真，想找人練練手，孫菲菲馬上就答應了。呂鋒就約個時間，直接說去孫菲菲家裏拍，孫菲菲說，去妳家吧，我男朋友在家呢，萬壹被他看見。呂鋒就非要去孫菲菲家拍，他就想在孫菲菲家裏上了她，那樣才刺激。然後孫菲菲就說，她想個辦法把他男朋友支走。」
　　「然後呢，呂鋒就去了孫菲菲家，他說那天孫菲菲真是騷得不行，特意穿的裙子絲襪，拍照的時候各種騷的動作啊，明擺著就是勾引呂鋒上她的。呂鋒發給我的照片都是尺度小的，肯定還有很多見不得人的，沒發給我。呂鋒說拍著拍著，孫菲菲有意無意地就把裙子掀起來了，呂鋒壹看，口水都流出來了，絲襪裏面直接穿的丁字褲，連毛都看得見。」
　　「最後呂鋒讓孫菲菲站在桌子上，他從下面仰視拍壹張，拍完了他扶孫菲菲從桌子上下來，結果順勢壹抱，壹只手在她咪咪上壹抓，壹只手在屁股上壹捏，孫菲菲直接貼上來就親啊！呂鋒壹邊親就壹邊脫衣服，結果內褲剛脫，都不要自己說的，孫菲菲就主動跪下去幫他口。舔了壹會呂鋒就要玩69，他說他壹舔，孫菲菲的水就流出來了，下面的丁字褲和絲襪都是濕的，被他舔得，叫得那叫壹個騷啊。」
　　「呂鋒說他插進去的時候，都沒脫孫菲菲的衣服，直接把絲襪撕破，丁字褲往旁邊壹拉就插進去了。孫菲菲兩條腿就夾著他的腰，屁股不停地動，喊著『哥哥幹我』『老公幹我』之類的。」
　　「呂鋒說，他萬萬沒想到，最開始看到孫菲菲的時候，覺得她可清純了，就像壹張白紙沒有被汙染過，沒想到竟然這麽浪，尤其是到了床上，那真是要多騷有多騷。呂鋒最後要射的時候，還怕孫菲菲懷孕，怕麻煩，就說要戴套，結果孫菲菲說什麽妳知道不？她說，別拔出去，別拔出去，老公不要停，老公就射裏面……」
　　沈悅希小聲地現場模仿起了叫床的聲音。這輛車是夜晚１０點到的，車廂裏已經幾乎沒有人了。
　　「呂鋒射了以後，孫菲菲連洗都不洗，她還想要，立馬趴呂鋒腿中間，用嘴幫呂鋒口，呂鋒很快就硬了，孫菲菲就纏著她，硬要他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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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記得我是怎樣走出火車站的，只依稀記得沈悅希最後好像還在勸導我，說這樣的女孩子早點認清也好，既然分手了，就幹脆壹了百了。
　　站在火車站的廣場上，我擡頭仰望天空，想起了跨年夜那晚，我和孫菲菲在草地上相擁著迎接新年的場景。難道那壹切都是假的？我就是壹個被人玩了大半年的傻逼？
　　不，我怎麽都不能相信，孫菲菲是那樣的女孩子。我整天和她待在壹起，她身上那種清純的氣質，那真誠清澈的眼神，那種毫無心機的神情，絕對不是裝得出來的。
　　可是，那照片又是怎麽回事？
　　對於孫菲菲，雖然更多的是對妹妹那樣的感情，雖然對她的感情不像對唐婷那樣已經深深刻進了心裏，但是沈悅希的壹席話和那4 張照片，依然把我打擊得接近崩潰。
　　我麻木地掏出手機，給孫菲菲發了條微信：現在在哪裏？
　　孫菲菲很快回復：今天有點忙，在加班，怎麽啦？
　　在加班？我腦子裏不由得浮現出她只穿著內衣絲襪，躺在那個叫呂鋒的人的床上，極盡嫵媚地用她的絲襪美腿去勾引侍弄那個富二代……難以抑制的憤怒沖刷著我的神經。在加班是嗎？我現在就打車去報社，看看妳是不是在加班。
　　出租車向孫菲菲工作的報社飛速而去。
　　我已經失去了唐婷。說我跟孫菲菲在壹起是在孤獨中尋求安慰也好，說我是在找唐婷的替代也好，我曾經是那麽期待在遭受巨大打擊之後能夠重新走上正軌，而孫菲菲無疑是我最大的寄托。而現在……
　　等我見到孫菲菲，我壹定要瘋狂地質問她，為什麽要欺騙我！我都已經這麽慘了，為什麽還要這樣打擊我！
　　這壹年來的種種經歷像放電影壹樣在我腦海中壹幀壹幀地閃過，全部是不好的鏡頭。我因為貪圖小利誘導唐婷出售原味絲襪而引狼入室，我因為沖動鬧情緒導致唐婷跟王金剛越走越近，我因為醉酒而出軌……是我的錯誤導致唐婷離開了我。而現在，我倒沒有犯什麽錯，是菲菲她……
　　突然腦海中壹道電光閃過，我打了個激靈。沖動和不冷靜是導致我在唐婷身上壹再犯錯誤的根源，而我現在似乎又壹次走上了沖動和不冷靜的老路。我突然想到，也許這裏面有什麽我暫時想不到的誤會，或者說，僅憑壹個風騷女人自說自話，以及並沒有任何大尺度動作的照片，我就相信了孫菲菲是壹個淫蕩的女孩？
　　孫菲菲純真的笑容，以及她對我毫無保留的感情，重新湧進了我的腦海。我真的不相信她會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