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敗家子

獨孤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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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壹年。   這是壹個美好的清晨。   此時朱厚照初成年。   此時王守仁和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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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三百二十八章:虎父無犬子

明朝敗家子 by 獨孤天山

2019-5-29 09:40

  方繼藩已經清醒了,處處都要錢啊。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

  當初,是自己教他們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也是自己教授他們,要腳踏實地,心系貧苦。

  自己讓弟子們,做壹個脫離了低級趣味,做壹個有益於天下蒼生的人。

  現在……

  方繼藩道:“去準備吧,這賬,掛在四洋商行上頭,四洋商行經略海外,拿出壹點銀子來,也並無不可。好了,給本少爺滾。”

  王金元還想說什麽,可聽到壹個滾字,就好像方繼藩扔出了飛盤,嗖的壹下,他便跑了。

  方繼藩搖搖頭,不禁唏噓。

  過了壹個時辰,宮裏來人,召方繼藩入宮覲見。

  方繼藩哪裏敢怠慢,匆匆入宮。

  弘治皇帝手裏頭,也拿著壹份奏報,是錦衣衛自天津衛送來的。

  他低頭,沈吟,不語。

  方繼藩行了禮,弘治皇帝卻是恍然不覺。

  方繼藩無奈,只好尷尬的站在壹旁。

  蕭敬低眉順眼的站在弘治皇帝壹側,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弘治皇帝方才擡頭,看了方繼藩壹眼:“劉文善真是個善人啊。”

  “陛下……”方繼藩想解釋壹點什麽。

  弘治皇帝擺擺手:“朕讓他去流通寶鈔,他倒是好,去周濟西洋百姓了。”

  方繼藩道:“陛下,兒臣以為……”

  弘治皇帝又擺手,隨後打斷方繼藩道:“妳想解釋什麽?”

  “……”

  方繼藩良久,搖搖頭:“兒臣不想解釋什麽。”

  弘治皇帝苦笑:“其實……也不必解釋,他做的,不正是這普天之下,聖人所傳授的道理嗎?只是這道理,人盡皆知,可是……真正肯去做的人,卻是不多。”

  方繼藩尷尬的道:“陛下的意思莫非是,我們之中壹個出了壹個傻子,他居然真照著書裏去做了。”

  弘治皇帝瞪了方繼藩壹眼:“此事,對四洋商行會有何影響。”

  “兒臣擔心,年底的報表,會有些難看。”方繼藩老老實實的道。

  弘治皇帝道:“不會跌太多吧。”

  “理應不會。”

  “可以確認嗎?”

  “這……想來可以吧。”

  弘治皇帝嘆口氣:“由著劉文善去吧,朕已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了。或許……他是對的,錯的是朕,錯的是我們。”

  弘治皇帝將奏報擱到了壹邊:“寶鈔的推行,至今還沒有眉目,這才是令朕所擔心的,朕看過劉文善的《貨值論》,此書認為,大明要制天下,當效始皇帝,始皇帝書同文,車同軌,此後,才有了天下壹統的基業。可到了如今之天下,強行同文同軌,實為不智,就如那交趾,交趾本與我大明同文,自稱小中華,大明要制服它,尚且花費了無數的功夫,文皇帝在時,耗費無數的錢糧,最終卻抱憾而歸,到了朕手裏,才勉強調遣精兵良將,滅安南,置郡縣,這些年來,交趾依舊還有反復叛亂的消息,交趾如此,西洋如此之大,就更不必提了。”

  “因此,他的構想是,先推行寶鈔,寶鈔合壹,則商貨通,這同文同軌,也就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朕讀了此書,深以為然,戰爭……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方繼藩道:“劉文善雖愛胡亂發善心,可看問題,卻是準的,兒臣也不喜歡打打殺殺,所謂好戰必亡、忘戰必危,歷來好戰的,沒有壹個長久的,吾皇聖明,雖恃強而不淩弱,善戰,卻無赫赫之功,浩蕩天恩,如甘霖而下,四海之地,若知陛下憐憫之心,必當生生世世,銘記陛下恩德。”

  弘治皇帝揮手:“朕乏了。”

  方繼藩行禮,告退。

  近來朱厚照心思都在研究院裏,順天府的事,漸漸上了軌道,這麽多官吏都在忙碌,好似也不缺壹個方繼藩。

  方繼藩現在每日是讓人去順天府點個卯,便算是盡了順天府少伊的責任了。

  從宮中出來,左右無事,索性便去軍事書院,到了門口,又怕太惹人主意,坐在車裏,讓人去將方正卿叫出來。

  方正卿個頭已高了許多,和方繼藩倒是壹個模子裏出來的,只是他皮膚黝黑了不少,身上多了幾分陽剛之氣,穿著壹身軍服,威風凜凜,腰間還佩著壹柄刀,走起出來,身上的衣甲嘩嘩作響。

  聽說父親來探望自己,他顯得高興極了。

  西山軍事學院,現在招募的,多是勛貴子弟,也有不少英烈之後,前些日子,弘治皇帝下旨,命宗室子弟入學。

  這方正卿,也算是皇親國戚,自然也被招募了進去。

  進了書院,便如進了詔獄,壹年到頭,也沐休不了幾天,成日都在書院裏,每日操練,學習新的軍事理論。

  這書院的領頭人,乃是朱厚照,方正卿身子結實了許多,再加上,此前在保育院,他本就有行伍的經驗,倒是不覺得吃苦。

  見了方繼藩,方正卿行了個軍禮,雙手抱拳,身子卻是繃直:“父親。”

  方繼藩上下打量著他:“妳的母親,老是在為父的面前念叨,說妳入了軍事書院,整日不著家,她對妳掛念的很,想送壹些東西進書院去,讓妳補補身體,書院裏也禁絕外頭的食物,怎麽樣,在書院裏如何。”

  方正卿道:“前兩日小考,兒子名列前茅,得了嘉獎。”

  “是嗎?”對於嘉獎,方繼藩顯得有些懷疑,這書院上上下下,除了名譽院長之外,哪壹個不是自己的徒孫輩,天知道這是不是看在自己的面上。

  方繼藩語氣緩和:“進了這裏,吃了不少的苦吧。”

  “還好。”方正卿道:“就是許久不見從前的朋友,心裏……”

  方繼藩正色道:“皇孫是未來的皇帝,他能成日和妳壹般胡鬧嗎?”

  方正卿乖乖點頭:“是,兒子錯了。”

  方繼藩才笑吟吟的看著方正卿,恢復了幾分慈父的模樣:“為父除了來看妳之外,還想告訴妳壹個好消息,這消息,妳別亂說。”

  “啊?”

  方正卿看著方繼藩。

  方繼藩輕描淡寫道:“前幾日,總覺得妳的母親,有些異樣,像是……有身孕了,不過這只是可能,現在也說不得準,消息未確認,為父也不好胡說,誰都沒有告訴,只是讓妳的母親,好生的養著,怎麽樣,驚不驚喜?”

  “呀……”方正卿猝然無備。

  方繼藩眼裏放光。

  不過……這消息暫時還不敢確認,可方繼藩的內心深處,又何嘗不想開枝散葉呢。

  自己現在還年輕,還有希望。

  “說不清,妳要多壹個兄弟了。”

  “呀……”方正卿壹臉懵逼的看著父親。

  方繼藩板著臉:“怎麽,妳不高興。”

  “沒,沒有。”方正卿搖頭:“只是……消息來的太突然。”

  方繼藩嘆口氣:“為父又何嘗不覺得突然呢,當然,此事,誰都不可說。”

  “噢。”方正卿點頭。

  方繼藩拍拍他的肩:“好好的在書院裏讀書,將來,學了壹身本事,才可光大家業,我們方家,是積善之家,世世代代,清清白白,為國盡忠,守境安民,妳的曾祖如此,妳的大父如此,為父也是如此,為父將來能傳給妳的,未必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爵位,也未必是什麽富可敵國的財富,真正最寶貴的,是列祖列宗們的聲名,還有為父教授妳的為人處世之道,正卿啊正卿,高貴的人格,才是根本,妳謹記著為父的話,知道了嗎?”

  方正卿撓撓頭:“呀……”

  方繼藩惱羞成怒:“妳又呀什麽?”

  方正卿道:“爹,妳不打算將爵位和家財傳給我了呀?”

  方繼藩臉青壹塊紅壹塊:“粗俗!”

  方正卿幽幽道:“人家載墨,還有皇帝要繼承呢。我啥都沒有嗎?不給就不給,可道理不是這樣的理,我是妳兒子啊,親的。”

  方繼藩嘆口氣道:“妳要氣死妳爹,妳這個蠢貨,聽不懂為父的話外音,滾蛋。”

  方正卿道:“不給可以明說,大不了我自個兒去建功立業,可自小到大,妳今日講這個道理,明日講那個道理,又打又罵,我是妳兒子,這是該當的,可打了罵了,東西都給別人,這是為人父該做的事嗎?”

  方繼藩要吐血。

  方正卿壹甩頭:“不給就不給,等我從書院肄業了,就去黃金洲,去投奔大父,跟著大父,去給咱們大明打江山去。”

  方繼藩捂著自己的心口:“從小就讓妳好好的學習,這漢語博大精深,深不可測,妳這狗東西,書讀到狗肚子裏了,竟是不能理解。罷了,我當沒妳這個逆子。”

  方正卿想甩頭,又不敢,乖乖的道:“好吧,兒子錯了,兒子給父親賠罪。”

  啪嗒跪下,抽了自己壹個耳光。

  方繼藩才好受了壹些:“妳要掙功名,這想法是對的,不能躺在祖宗的功勞簿子上混日子,咱們方家,要壹代比壹代強,好了,懶得和妳交流,雞同鴨講,進書院去吧。”

  “噢。”方正卿擡頭,看了壹眼方繼藩,欲言又止:“父親,妳也要多保重身體,早睡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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