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尋找突破口

　　“那就能跟噬魂者的材料對接上了。”姜晨從噬魂者的紙質材料中找出黑體標註的壹行字，“通過觀察噬魂者的入侵能發現，它們更像是努力穿透壹種世界能量膜進來，在吞噬更多靈魂恢復自身能量之前，暫時無法離開入侵位置太遠。
　　這是壹種另外方式存在的能量之間的阻力鬥爭，我們看不到而已。
　　7號未知體吞噬靈魂進化，最後自爆潰散將自身能量回饋給世界能量膜，以此阻止噬魂者的入侵。
　　這種衣推斷⊙能依成起立的事話捂,玖似乎能⒋理解為就什罷麽近年來噬魂者入侵次數頻繁了。”
　　李承澤突然覺得很荒唐。
　　這麽多年與未知體的戰鬥，難道是個錯誤？
　　“在妳沒加入之前，安全組就在努力獵殺7號未知體用來研究各種武器。妳加入以後，主要目標是對付噬魂者，但……”
　　“但應安全組邀約，殺過不少已經超出安全組能力的7號未知體。更多的7號被用來制造成人類使用的武器，只有極少數才能成功進化完畢。”
　　“推斷成立的話……”李承澤看著姜晨重新做的分類，推推眼鏡臉色微白問道：“怎麽才能證實我們的新推論？
　　況且安全組那邊不可能聽我們的。
　　妳的能力在這兒擺著，但這些年也只是幫忙擴建和搜集資料而已，我可不覺得他們願意聽從妳的指揮放棄獵殺未知體。
　　否則，當初妳提議放任未知體進化觀察得出更多詳細資料的時候，也不會被全票否決連面子都不給壹點了。”
　　就是從那時出現分歧開始，安全組每次邀約姜晨進行獵殺任務，他才開始索要天價出場費。
　　“我不去會有更多安全組成員用命填進去，但我去了……或許已經成了幫兇。”
　　人類世界的關系很復雜。
　　壹旦某種利益鏈斷裂，很多人基於保住自己地位待遇的目的出發，哪怕知道是錯的也得努力維持住假象。
　　究竟該怎麽證實推論是否正確？
　　兩人討論片刻後陷入沈思。
　　大的環境不可能讓他們隨心所欲進行實驗觀察那些未知體是否真的在保衛世界，更何況以目前的科技手段來說，近幾十年大概率也研究不出來能觀察到世界能量罩的儀器。
　　看不到就意味著沒有證據。
　　有時候證據確鑿都不壹定能改變些什麽，若沒證據只靠些推論更不可能成功說服安全組高層。
　　“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姜晨凝眉望向陰雨天氣的窗外，“第壹次產生這種無力感是在提出放養未知體觀察結論時，那壹瞬間我才發現自己不是萬能的，我只是壹個人改變不了群體的意誌；
　　第二次是在進入虛擬世界的時候。
　　以壹己之力對抗整個虛擬世界，卻怎麽都逃脫不掉甚至連記憶都留不下來。
　　現在全人類面臨危機，我卻連補救辦法都無法嘗試去實施。”
　　沈默片刻後，李承澤突然看著他問道：“妳為什麽壹直想要保護人類？
　　我不知道妳在虛擬世界裏是怎麽度過漫長壹生的。
　　但在現實中，妳不談戀愛沒有什麽業余愛好，唯壹研究的不是未知體就是噬魂者。為什麽要給自己強加這麽重的負擔呢？
　　都說人活壹世短短數十載，活在當下死了不管身後事，面對無力改變的現實這樣想不更舒服點嗎？”
　　“這是我的使命。”姜晨毫不猶豫回道。
　　“誰賦予妳的？”
　　“妳承擔保護全人類的責任，那些高層聽從指揮嗎？別跟我說什麽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那種說辭在我看來就是道德綁架的扯淡！
　　所以，姜晨妳好好想想，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①
　　面對李承澤壹連串的追問，他突然有些茫然。澪
　　腦海中浮現出很多年前的畫面。億
　　年僅八歲的自己腦子裏壹片空白站在大街上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回頭看看那些四通八達的路，竟然想不起來自己從哪個方向走過來的。q
　　低頭看看腳上的布鞋，他甚至懷疑自己壓根沒有走過路，只是從天而降被拋棄在這裏。i
　　壹個淡灰色影子從身邊滑溜溜的經過，姜晨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想法，覺得它可能想吃掉地上的垃圾袋，於是撿起來遞過去。私
　　2號未知體吸溜吸溜吞噬掉穿過紅色的墻體消失不見。武
　　孤兒院的大門打開，清晨微涼的晨霧裏，老院長好奇打量著他，“孩子，妳叫什麽呀？怎麽大早上呆在這裏？家裏人呢？”蹴
　　“我叫姜晨，今年八歲了，沒有家人。我、我是來保衛世界的……”是
　　略稚嫩的聲音回蕩在腦海裏，姜晨又開始撕裂般的頭疼。玖
　　“會不會是魂器給妳註入的思想？它不會是把妳給奪舍了吧？要選中的綁定人不是妳，或許能造出另外的李晨、張晨之類的……”扒
　　亂糟糟的聲音充斥著腦海，姜晨沒能聽到李承澤的吐槽和猜測。
　　“妳沒有輪回！”
　　“妳的靈魂殘缺不全！”
　　“找到靈魂碎片補全它！”
　　“找回來！”
　　“找回來……”
　　各種各樣奇異聲音混合成咆哮，他猛地睜開眼沈聲道：“我要再進虛擬世界。”
　　“什麽？！”李承澤瞪大了壹雙桃花眼，隨後用手推推眼鏡驚叫道：“妳瘋了？好不容易才擺脫掉，只要妳的靈魂不離開身體按理說就不會再被拽進去了。
　　妳進虛擬世界幹什麽？
　　萬壹有點特殊情況消耗完靈魂能量，再也回不來怎麽辦？”
　　“魂器在虛擬世界裏能以某種方式成長升級；
　　虛擬世界裏的經歷，經過篩選後依舊能讓我使用出來技能；
　　而我能清楚記得，那裏面很多人告訴我，我的靈魂殘缺不全需要想辦法補齊找回來丟失的部分。再聯想到我突兀的出現在這個城市的街頭，妳不覺得想要尋找答案，虛擬世界或許是個突破點嗎？”
　　李承澤無言以對。
　　畢竟目前所有的推測都是基於姜晨從虛擬世界裏帶出來的信息為基礎而進行的，若他沒有進入過虛擬世界，魂器沒有記錄有用消息帶出來，恐怕他們還會像以前壹樣工作、生活、消除各種看起來有害的未知體。
　　想要找到更多線索，現實中沒有突破口。
　　姜晨的想法顯然沒什麽錯，或許從虛擬世界裏能再得到些線索。
　　只是就算擁有更多線索也不壹定能起到什麽作用，要付出的代價卻非常大！